“姜太师是我留着,用来钳制未来的太后一族的人,诚儿还小,若是让后族独大,日后他想要亲政谈何容易?姜太师从前是太子党,为了不被新皇清算,那必定是鼎立保他。”
官家越说越是恼怒,他一把抓起自己的茶盏,猛地朝着韩时宴砸了过去。
茶盏落在了地上,里头滚烫的水泼了出来,直接洒在了韩时宴的靴子上。
“咳咳……现在这个平衡被打破了。不是已经答应了给顾右年同王珅平反了么?你们为何就是等不得,等不得?等到诚儿坐稳了那个位置,姜太师就成了无用之人。”
“到时候任由你们摆布不是么?现在可好……我从哪里去寻一个可以同李太保相抗衡的人?去哪里寻一个可以抑制苏家的人?”
官家说着,神情有些晦暗不明。
他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他的儿子赵诚年纪太小了,且从前因为他觉得长子会继承大统,于是对这个幼子格外宠溺,将那孩子养得太过娇气不说……
还十分的懵懂,这样人在权力斗争当中,简直是要被人生吞活剥了去。
从前母族苏家是他的依靠,可他太小了,少不得让苏贵妃垂帘听政好些年,在那之后苏家还是他的依靠么?
官家想着,愈发的觉得头疼了起来。
“所以你在犹豫,是将自己的次子张春庭托举起来,成为钳制苏家的人;”
“还是将他视为一个更大的威胁,直接铲除。”
官家心中一惊,看向韩时宴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怒意。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韩时宴!”
官家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身,“你莫要忘记了,我虽然是你舅父,但首先我是君,你是臣!”
“我看在你阿娘的份上,已经忍你很久了,你莫要得寸进尺!这是你该管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