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音量调小了些,走进了卧室,在柜子里翻出了一件毛毯。
往外走,轻轻的把毛毯盖在了庄川柏的身上,又顾虑到对方这样子睡觉对脖子不太好,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不想将人叫起来。
而是缓缓的挪动,轻拥着她转了个方向,将头靠在了沙发的顶边缘,又重新帮她盖了毛毯。
庄川柏腿有些长,毛毯子只盖到了小腿边缘。
穿着一双牛津皮鞋,白芷的思绪有些恍惚,她最近一直做梦,梦到的都是这一个人。
不知在何时,庄川柏在他的心里已经悄悄占据了一席之地。
昨夜的梦,以及挥之不去的影像。
电影里的程蝶衣最后拿着当年的那把宝剑,唱着最后一场《霸王别姬》,在故事的起点也是在终点,自刎。
如今没有当年的那个四爷能够在第一时刻反应过来,阻止他。
段小楼还在唱戏,他始终只是戏里面的楚霸王,而不是真正的那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真霸王。
程蝶衣死了,令人心髓俱碎的柔化为了一捧黄土,他带着和楚霸王来世再见的信念离开了人世,或许在十八年后,他能够遇到心目中的那个人,这就是他唯一的执念。
入戏成痴,出戏则死。
白芷眸光微动,指尖轻点在庄川柏的额头上,这个人睡得有些熟,许是因为身体劳累,过于疲倦。
缩成了一团,贴在了里侧,眉眼紧闭,额头上皱在了一起,仿佛梦里正有吃人的魔鬼。
“有什么难过的事吗?”白芷说得有些轻,也不指望这个在睡梦里的人回答,她伸出指尖,轻轻的帮庄川柏抚平了额头上的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