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梁攸业也不用他那个蠢货脑子想想,太子变故之下没护住幼弟是不友兄弟,那他这个不依不饶、非要重罚太子的算是什么?

梁攸业看见了梁涣眼底的嘲讽。

他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作为恐怕早就在父皇那里拉低了印象。

成帝肯罚太子,那是对太子还有希望,但是对他却连罚都懒得罚……

梁攸业不愿意深想那个可能,把怒气全都撒在眼前人身上,显然是个更简单也更便捷的做法。

他脑子一热,上前就想揪住梁涣的衣领,却被对方一个退步躲过。

梁攸业不依不饶地继续逼近,争执之间也不知怎么的,只听“噗通”一声,对面人落入水中。

梁攸业脑子“嗡”了一下,下意识喝:“快救人!”

他是无所谓这个奴儿的死活的,但是成帝这会儿正是关心兄弟关系的时候,要是这时候闹出来他把弟弟推下水去,他在成帝那里绝对是彻底完了。

旁边的内侍领命就要下去,但是入水之前,却突然被梁攸业叫了住。

那奴儿入水之后就直直地沉下去,没有一点儿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溺死在底下。倘若他真的溺死了……

想到后一种可能性,梁攸业眼神闪了闪。

这奴儿出身卑贱,那双异族的眼睛尤为今上不喜,更不可能登上大位。梁攸业本来没将对方看在眼里,但是对方接着这次为太子求请的机会,在成帝那里大大露了一次脸,眼见着就要不一样了,要是能趁对方出头之前让他死在这里,也不失为一项善策。

更何况梁攸业也知道这会儿正是成帝盯得紧的时候,他来找兄弟的麻烦,也是避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