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知道彭城王和洛口守将侯异结为儿女亲家的消息时,卢皎月就知道自己漏掉是什么了。

想要救的人再次没有救到,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冷眼旁观着一切发生。她好像又回到了上个小世界的最后,被系统冷冰冰地告知“四年前”的那一刻。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都对所谓剧情产生了痛恨。

思绪不自觉地沉浸到那个时候,情绪的起伏牵动了身体上的症状,卢皎月只觉得原本自然的呼吸好像一下子变得不顺畅起来。在略微急促的几声急喘之后,她朝着侧边低低地呛咳起来。

只是很轻微的一点症状,顾易却脸色陡变。

他几乎是厉声喝着命人“去煎药!”,自己则是倒着水,趁着卢皎月缓过气来的间隙,小心翼翼地喂过去,一边安抚,“月娘,别多想、什么都别想!你冷静点、没事的……”

卢皎月觉得这话得还给顾易才对,他现在才是不冷静的那个人。

偏偏这个不冷静的人还在努力引导着她放缓呼吸,卢皎月看他都快憋得闭气了。

卢皎月:“我……咳、我没事。”

顾易显然没听进去。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卢皎月喝了整碗药,被强令卧床休息,顾易在旁边神情紧绷地盯着。

卢皎月:“……”

倒也不至于此。

五年前的义固的守城战撞上了生产期,卢皎月保持着健康红线状态生下了青奴,果然伤了身子。因为顾老夫人的缘故被请到顾府的诸位大夫再次上岗就业,在一番会诊后,给出了差不多的休养建议:少思少虑、勿喜勿悲,忌劳忌疲、毋伤心神。

这份“好像下一秒就大彻大悟、遁入空门”的医嘱,居然意外地符合卢皎月那“任务已经完成、就剩等死”的心理状态,以至于这些年下来,她都活得安安稳稳,除了容易累一点,没有表现出其他明显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