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打算上前去了。

刚才那么叫人都没听见,臭小子恐怕这会儿不待见他这个七哥啊……啧啧。

虽然周重历为自家“拱白菜的猪”欣慰了好一阵子,但是等到了稍晚些时候,他看了眼天色,还是准备去劝人打道回府了。

真的放任周行训在外面疯,这人能原地扎营过夜。

明天参他的奏表就能塞满政事堂。

周重历倒是不怕这个,但是麻烦事还是能少则少。

他循着先前的路找了过去,正看见一支凌厉的箭矢破空而去,箭身带起的劲风猎猎,尾羽划破空气发出尖利的啸声。

周重历几乎是立刻辨认出了这是谁射的箭,当即忍不住“嘶”了一声。

但顿了下又遗憾摇头,那弓还是轻了,要是换成当年射旗猎将的重弓,这一箭可就更漂亮了。

正这么想着,看清那一箭的结果后,他却是结结实实愣住。

再三确认了自己没看错之后,他忍不住“嘿”地一下子笑出了声。

他还以为周行训拉了满弓要射什么凶禽猛兽呢,原来是只兔子。

射兔子就算了,这一箭分明没射中,箭矢整整穿过两耳之间、贴着那兔子的头顶擦过,箭簇深深没入树干、尾羽震颤不休,那只兔子大概被吓了够呛,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假死了过去。

但是它就是再假死,也没法掩盖过去一个事实:周行训没射中。

哈哈哈。

射兔子都没射中,这事够他笑三年的了。

周重历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他正想驱马上前,好好安慰(嘲笑)安慰(嘲笑)这位久居深宫疏于骑射的皇帝陛下,却见周行训朝后比了个停射的手势,自己亲自下马捡了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