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陛下出生入死,难道是为了在这阉人跟前忍气吞声的?!

想明白后,曹和忠直接捏着刘通的手腕把这人的手扯下来,皮笑肉不笑地回:“中官过虑了,陛下早些年亲为斥候、去赵军营里探听情报,走了数个来回都无人察觉,如今不过是个皇宫罢了。”

他又一拱手,“刘中官慢赏,在下就不扰中官兴致了。”

说完,也不等人回答,就径自领着人走了,原地只剩下刘通一个人茕茕孑立形单影只。

刘通:???

什么“赏”?夜深露重又黑灯瞎火的、他赏个屁啊!!

还有!禁军的职责就是护卫宫城、护卫皇帝,现在这姓曹毫无察觉地把人放进宫里,他还有理了?!就算放进来的那人是陛下也、也……

刘通骂不下去了。

冷风吹得他止不住瑟缩。

他也察觉这么站在原地有点傻,不由耸着肩膀缩着背,快步往长乐宫走去,路上又遇到几波巡查的禁卫军,还被拦下来盘问。

刘通:!

这些人瞎吗?!他好歹也是陛下面前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就认不出来?!

……既然瞎了,怎么就不能瞎彻底点?!

在刘通满头包地应付禁卫的时候,周行训人已经到了长乐宫。

就是他这会儿的形象实在堪忧。

鲜亮的锦衣像是不知道在哪里滚过似的,身上又是土又是灰,锦衣布料娇贵,稍微蹭了地方都能看出来,他手肘上臂的部分是明显的擦痕,下摆上也有褶皱,大概是为了活动方便,往腰带里塞过。衣裳不得体就算了,头发里还藏着几片树叶。

卢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