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屹航见易思龄交待完毕,也没什么事再说,都去玩那盒飞镖了,于是起身告辞,正当他推开办公室门时,身后的易思龄忽然开口:
“如果我是你,我会想尽千方百计让他后悔。”
黄屹航一怔,停下动作,“你说什么?”
易思龄认真地看着黄屹航的眼睛,手中握着一支飞镖,一字一顿:“如果我的父亲在外面出轨,欺负我妈咪,欺负我,欺负我妹妹,我不止不会萎靡堕落,我还会想尽一切方法让自己变的强大,总有一天会让他付出代价,受到惩罚。让他把属于我妈咪,属于我,属于这个家的一切都吐出来。”
她难得如此冷锐,宛如罩上了一层不属于她的外壳,像刚刚从她手上飞射而出的镖,精准而迅速地扎进心脏。
她投出去的飞镖根本不是为了让他听话工作,那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为的,是这最后一击。
所以她要和他玩飞镖。
黄屹航瞳孔骤然收缩,感觉被一根无形的飞镖刺中,那飞镖不是从易思龄手中而出,是从他的父亲,从他可怜的母亲。
他的面部表情从冷漠过度到僵硬,最后像一个了无生气的死人,唯有紧紧抓握的拳头青筋迭起,一片煞白。
他就这样,突兀地站在易思龄的办公室门口,陷入大片大片死灰般的沉默,他的脑中并不沉默,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在尖叫,有争吵声,也有母亲垂泪的哭声,她拉住他说,算了,儿子,别伤了和你爸爸的感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方说:“易总,多谢点拨。会有那一天的。”
他不能算了,也不能萎靡下去,他该让那个贪婪无度却自私自利的父亲知道,欺负他母亲要付出代价。
易思龄捏紧飞镖,郑重承诺:“如果未来黄总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找谢董。”
黄屹航颌首,没再多说,推开门,干脆利落地大步跨出去,跨过一片看不见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