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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春潮 小涵仙 1093 字 5个月前

易坤山说起这个就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易思龄拖到面前,揍她一顿。

“若是她在京城还天天犯懒,浔之,你别惯着她,让她自己找点事做。”

谢浔之握着温烫的茶杯,若有似无地失笑。

——“荒唐和刺激的味道。”

原来这句话是这个意思。伦敦对她来说,不是什么荒唐刺激的恋爱,而是荒唐和刺激的人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生。

谢浔之能想到,易思龄的童年一定是和他一样。一样的枯燥,一样的无聊,一样的冗长,一样的循规蹈矩,被家族和使命安排好了所有。

但是他没有挣脱,也从未想过挣脱,他的使命感和责任心让他永永远远都会这样走下去,肩负起家族,承担起使命,把自己化成一块奠基谢家百年兴旺的砖石。

他要做一个所有人眼中完美的集团领导人,要坚毅,要强大,要肃穆,要庄严,要受人尊敬。

任何个人主义自由主义都是不被允许的。

倒也没人问过他喜不喜欢,他自己也没有,他觉得他喜欢,习惯了,就喜欢了。

他们同样是去了伦敦,一样的分水岭,却分出不一样的人生。

谢浔之记起一件很小的事,快要被他遗忘。回国前夕,朋友曾拉着他一起去玩高空跳伞,在一万五千英尺的高度上纵身一跃,看雪山峡谷和广阔的梯田。

朋友把那种刺激和自由的多巴胺描述得天花乱坠——“so aazg!xun!你必须去!”

谢浔之没有英文名,认识他的朋友都叫他xun。

那年他二十一岁,正是追求刺激和荒唐的年华,虽说他从未做过任何一件出格的事,但鬼使神差,被朋友怂恿了报名。瞒着梅叔,他驱车两小时到跳伞基地,听教练讲解,换上装备,等待坐上直升机。

不知是哪一环出了错,远在京城的谢乔鞍得知他要高空跳伞,打来电话斥责他没名堂,玩这样危险的游戏,万一出事,他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他的生命不是他自己的,是家族的,是集团的,是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