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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谢浔之从浴室出来后,卧室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堆礼物盒摆在床上。
他很轻地挑了下眉,不确定这是什么意思。发梢吹到七分干,还氤着水汽,热水熏蒸过的眉眼,带着干净又清寂的味道,下颌线锋利流畅,水珠划过,滴下来。
走过去,随手打开一只盒子,里面是一条做工考究的领带——墨绿配金色,佩斯利花纹很大胆,他很少尝试这种异域风情的花纹。
谢浔之手指摩挲这条领带,动作缓慢,徐徐,好似摸着一件脆弱又珍贵的瓷器。
她送给他的。
他唇边勾起笑。她品味很好,果然送的东西与众不同,一定是精心挑了许久。
谢浔之把领带绕到脖子上,瘦长的手指流畅地打了一个温莎结,但没有系得很规整,松松垮垮的,毕竟身上还穿着睡袍。动作中不小心拂落了另一只盒子,一对袖扣滚出来。
红色宝石在灯光下幽幽而矜贵。
谢浔之一顿,把袖扣捡起来,明白了什么似的,紧跟着,他把所有盒子都一一打开。
崭新的黑色牛津皮鞋,红色的底,梅叔为他准备过这种,他嫌太不庄重,所以不曾穿,但她喜欢这种。一只金色配藏蓝鳄鱼皮表带的腕表,表盘绘制蓝色航海图。一件白色衬衫,扣子是内敛的海贝。一条驼色的羊绒围巾。一根黑色的编织纹路皮带。
礼物堆满了,视觉冲击力很强烈,谢浔之看着眼前的场面,一时无声。
门在此时推开,易思龄裹着厚实的睡袍走进来,纽扣系到最顶。她脸颊晕着两团酡红,看上去像喝了酒,微醺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