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礼物。”他一字一顿强调。
诚然,他并非要故意欺负她,惹她闹小脾气,是她眼睛里装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太多好玩的,这些东西分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在飞机上,她有栗姨和花花在,她就能全程三个小时都不理他,把他当空气。
送她王冠只能让她高兴一天,维港的烟花只能让她快乐一晚。她见惯了好的,贵的,珍惜的,他甚至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取悦她。她是浮华世界里的花花蝴蝶,要想得到她的全部,太难了。
她连梅叔都装在眼里,给梅叔送了一台最新款的缝纫机,甚至有贺嘉语的碧玺项链,闻余杭这个狗东西也有一台碳纤维超级游艇模型。她为每个人都用了心。
他像一个故意做坏事的小孩,试图引起她的一点注意。谢浔之现在才发觉自己想出来的吸引她注意的方法糟糕透了。
他保持平和的神色,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他不想要别的,就想要她看着他,多看着他,多想到他,不要那样肆无忌惮,随心所欲,不要才新婚一周不到,就能和他共处在同一空间时,把他完全晾在一边。
易思龄哪里知道谢浔之心里一连串复杂而隐秘的想法,只是被他这样一提醒,这才恍然,她把谢浔之给忘了。
她真是…这脑子…妈咪说她有时聪明又是糊涂,果然说得没错。
谢浔之送了她玫瑰王冠,送了她维港的烟花和祝福,而她还没有送过他新婚礼物。
“sorry,我忘了…不过小炸鱼明天约我逛街,我给你选礼物去。”易思龄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气势都弱了。
谢浔之在心里叹气,还是不愿让她为难,温和地说:“没事。不用准备我的,我只是随口一说,别放在心上。”
易思龄:“哦…那你到底要不要礼物啊?”
谢浔之克制地加深了呼吸,不知为何,他发觉今日的自己如此矛盾,多思,别扭。
简直就不是他了,而是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