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桓生看见女生这边杠起来了,忙去通风报信。
易思龄把外套脱了,只着一件衬衫,袖口的蕾丝整齐翻折上去,露出一截纤细柔白的手臂,俯身匍匐在球桌上时,腰线勾得很细。
谢浔之赶过来时,她刚好将贺嘉语未能成功的三号球打进球洞,球杆的角度刁钻,发力的动作利落,也迅猛,拢在肩后的长发顺着垂落下来,被灯光照得波光粼粼。
“进了!”谢明穗握紧双拳,颇有些激动。
“大嫂,加油!”
易思龄直起身来,朝谢明穗笑。她笑的时候,双眸会弯,眼白清澈,眸色澄亮,像无辜的狐狸。
也不知是谁要倒霉,惹到她了。
谢浔之没有再上前,对身后那群跟着过来看热闹的人比了个后退的手势。掌心向后,在空中轻轻一挥。
意思不言而喻,让他们别凑上去,影响了易思龄。
易思龄走到球台的另一边,神情不似平日那样,或娇肆,或慵懒,或调皮,而是专注的,心无旁骛的。
她认真时,身上散发出一种与娇懒截然相反的飒爽,可偏偏她又如此妩媚,融合在她身上,矛盾得很勾人。
轻巧又刁钻的一杆,完美跳球,四号越过七号,滑进球洞。
紧跟着,六号进洞,再接着是七号,八号…
每每打进一颗球,场面就安静一分,到最后,接近鸦雀无声。
台面上,球只剩下两颗,九号和母球。谁能先把九号打进球洞,谁就是赢家,若这杆不中,就是为贺嘉语做嫁衣。
易思龄滚了下喉,手指搓了搓,拇指架杆导致轻微抽筋,绕到右上角,这样的角度,正好对上谢浔之站的方向,但她太专注,没有察觉到周围全是人,全是目光。
她是今晚目光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