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吗?
李承泽狂笑着,清朗的俊颜涨红得好似快滴出血,贲张的手臂撑开白纲单衣,他一步重过一步的接近她,一手将想献身于他,却又惊恐万分的女人拎起,丢出门外。
没人知道那一句“妖怪”有多伤人,彻底击垮他好不容易建立的自信,他以为他不在意,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痛,像是从他心口硬扯下一块肉,痛入椎骨。既是妖,就让他沉沦到不见底的深渊之中,让他自此腐烂,不再重生……
“谁呀!入了夜还吵个不停,存心不让人有个好眠是不是。”
被一阵辱骂声吵醒的叶妍揉揉发涩的眼,披衣下床,推开雕有鸟兽腾舞的格子窗,睡眼惺忪地往外一瞧,想看看是谁兴乱扰人。
蓦地,只见一名女子狼狈的从对门李承泽的屋里跌出,身上不着一物,神色惊慌地边跑边尖叫,慌乱而无措地迅速逃离。
咦,那个人是谁,看来有些眼熟……啊!是居心不良的姚霏霏!
她又想干什么?
担心李承泽受害的她连外衣也来不及披,急忙地奔至同院落的厢房,没细想姚霏霏为何身无寸缕,赤身裸体地抱着一堆衣物匆匆离开,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保护令她方寸大乱的男人。
“……我叫你滚,你还敢来,你不怕我这个异瞳妖魔吃了你?滚,快滚……”
一只茶杯飞了过来,叶妍机伶地头一低,差点害她破相的杯子从头顶掠过。“妖什么妖呀!你大半夜不睡觉吵什么,你要是砸得我头破血流,看我饶不饶你!”
这嗓音!这嗓音是……“妍儿?”
不确定地低唤,血红的眸子掠过一抹蓝光。
“姓李的,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就说一声,何必扰我清梦,我也不是不识相的人……”叶妍边唠叨,边点起屋内油灯,一转身又想继续埋怨,入目的情景却让她讶然一惊。“你、你怎么了?!”
突来的亮光,让李承泽低下头并抬起双手遮挡光线,遮住自己叫人恐惧的外貌。“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你走,走开,我是可怕的怪物……”好难受,他整个人好像在地狱之火中,又热又痛。
“怪你的头啦!我不是告诉你番邦的人都长这样,你哪里怪了……啊!你的身体好烫……”好像会灼人似的。
不让他闪躲的叶妍一把抓下他挡脸的手,却在碰到他臂膀时乍然一惊,由他体内散发出的热气几乎要蒸熟她的手。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好热,热得快受不了……”他忍不住抓着叶妍凉凉的手贴上自己面颊,抿紧的唇瓣发出近乎愉悦的咕哝声。“你今天有吃什么……”看着他面红如火,身体无端发热,她灵光乍现,柳眉微扬。“你不会着了道,中了春药吧啊”
她是听过青楼女子若要留住恩客的心,通常会以春药助兴,让男人雄风不灭恣意快活,金枪不倒的快意床第间,纵欢终宵。
“妍儿……我好热……你帮我……水……我要水……我好像快要烧起来……给我水……”他的下腹发胀,阵阵热源往下身去。
“给你水是没用的,除非……”一咬唇,她犹豫了一下,杏色眼眸多了一抹清亮。
“……妍儿,你在干什么,为何脱我衣服……不行,不可以……你不能用自己帮我……我不可以害了你……妍儿,住手……”他挣扎着,想推开,却又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纤细诱人的腰肢。
“闭嘴,我已经很难堪了,你不要再给我像大闺女一样扭来扭去,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叶妍面红耳赤的将一个大男人推倒在床上,随即腰带一松,卸下衣物,手脚不灵活的爬上床,压住不想毁她清白的李承泽……
一夜荒唐,嘤呢粗喘,那夜的清冷染上春色,无限绮丽。
“妍儿,我……”
日头高挂天空,今天李家二少与贴身侍女玩起了你追我跑的游戏。
李承泽好不容易见到叶妍,急切的喊住她,他有满腹的千言万语欲诉,但那个显然比他更忙碌的人儿却匆忙走避。
“我有事,你别跟着我,去去去,去巡个铺子,看看绣坊的丝线够不够用,一个当家主事者不能成天游手好闲,快去把你的份内事做好,不要当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
别看她,别看她,此时的她像蒸笼里的螃蟹,圆脸红咚咚又心慌慌,手脚打结似地施展不开,走起路来手足无措,极不自在。想起昨夜放浪的行径,她羞到没法抬头见人,老觉得自己变得不一样,别人好像都用着异样眼神看她,让她更加羞赧地想挖个洞把自个儿埋起来,省得受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