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外面剩的那几个人终于挤进来,电梯门闭合,人群像沙丁鱼被塞在一个罐头里。

叶漱的脊背紧贴着电梯壁,前胸和乌岫隔着薄薄一层空气的距离,乌岫的身高比他高一点,这样相对而立的时候,叶漱的鼻尖正好对着乌岫喉结的位置。

察觉到这一微妙的身高差时,叶漱都不敢正常的呼吸了,他微微侧开头,放轻呼吸,心脏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跳动声怦然清晰,空间闷热。

关键是乌岫握着他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松开。雨伞的手柄是金属的,被乌岫一直握着带着他手心的温度,叶漱的手和伞柄一起被握在乌岫的大手里。

叶漱想将手挣开,伞柄向下滑了一下,乌岫似乎是想抓住伞柄,手掌握的更紧了。

叶漱微微吸气,又缓缓吐出去。被握住的手没有再动了。

电梯从二十三层下降到一层好像过了好久,每隔几层就会停一下,但电梯里已经挤不进人,电梯门只是平白打开,拖延了下降的时间。

叶漱在这样长而静默的环境下,觉得背上出了一层汗。

终于到达一层,所有被挤在电梯里的人都获得了解脱,电梯门一开,哗啦啦地从电梯内散了出来。

叶漱和乌岫最后出去,两人一前一后的行走,长柄雨伞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渡到了叶漱手里,叶漱握着让他手心发烫的伞柄快步走在前面,没有回头去看那个跟在他后面的人。

乌岫不紧不慢地走在叶漱走过的脚步上,他的目光落在叶漱的后脑勺上,觉得叶漱的后脑勺也比别的人好看些。

为了比较是不是这样,乌岫瞥了周围和他们一同从电梯里出来的人群一眼。

和叶漱一直待在同一片空间,那些人中有的人头上已经长出兔耳朵,有的人背后探出一条蓬松的大尾巴,都是毛茸茸的,乌岫皱起眉,又松开,叶漱没有看见,那就不算。

长的毛茸茸又怎样,只要不舞到叶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