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丰年资本楼下都有人拉横幅,P遗像,摆花圈。
看着那些人熟练地掏出喇叭,贺初秋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些人一个个训练有素,一看就是专业人员。
寒曜年平静路过,不忘叮嘱:“没事早点回家。”
虽然目前形势可控,但如果晚上人少了,指不定对方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贺初秋收回目光,幽幽道:“寒总不怕我外泄消息?”
寒曜年:“就算你爆料,也要有人信才行。”
更何况,能摆在明面上谈论的,根本算不上什么机密。
贺初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收起电脑回了家。
微信群里都是媒体打探的消息,贺初秋全当没看见。
傍晚时分,寒曜年坐在轿车后座,一脸淡定地路过了自己的遗像。
旁边有各种恶毒的咒骂,寒曜年眉头也不眨,仿佛照片里面的人不是他。
司机看得心惊胆颤,默不作声地把车开回老宅。
寒曜年平日里不住这边,如非必要,十天半月都不回来一次。
市中心的老别墅占地宽广,华丽威严,死气沉沉。
寒曜年独自穿过前厅,侧脸在阴影中显得格外冷厉。
屏风背后走出一位管家,他身体有些佝偻,混浊的眼睛仿佛死鱼眼一样盯着他:“少爷您回来了。”
这是寒家爷爷辈就留下的老人,掌管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务。
小时候寒曜年穿着单衣在雪地里罚站,这位管家就用这种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警告他必须要站满1个小时。
在寒曜年心里,管家不是一个独立的人,而是爷爷和父亲的爪牙,长辈们控制欲的延伸,是一种权力繁衍出来的怪物。
随着年岁增长,管家脸上皱纹越来越多,却并没有变得和善,反而越发精明,阴鸷。
有一种在棺材里诈尸的死气沉沉。
“苟叔,”寒曜年问他,“我妈在哪儿?”
“太太在房间里,”管家耷拉下眼皮,语气如绵羊一般的温驯,“纪小姐来过后就一直砸东西,前不久刚安静下来。”
寒曜年来到主楼,穿过长长的过道来到吴俐君的房间。
“母亲,我回来了。”
无人应答。
他拧下门把手,门从里面反锁了。
吴妈听到声音过来,叹了口气:“太太哭了一下午了,现在估计是哭累睡着了。”
寒曜年侧眸:“纪安安来过?”
吴妈面露尴尬,说:“老爷带她去了祠堂。”
屋内霎时传来“砰”的一声响,然后是女人的恸哭声:“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吴妈瞬间面色煞白,忙不迭拍门:“太太,您开门啊,少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