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闸门只开了个缝隙,这些画面是姜佟从门口散乱的喷漆罐和并不久远的记忆猜出来的。
他在门外懒洋洋地喊人家:“岩哥,过来开门。”
沈斯岩的袖子堆积在肘弯,身上挂着一个黑色帆布的长围裙,再次听见他的声音,目光沉了沉。
有一会他才撂下手里的活,过去将卷闸门抬到了顶上,姜佟坐在轮椅上,噙着一脸笑意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呐,宵夜。”
沈斯岩挡在他身前未动:“我没这个习惯。”
“你知道我过来一趟多费劲嘛。”姜佟换了个角度要往里去,轮椅刚启动就被沈斯岩俯下身摁住了,他抓着两侧扶手,就这样盯着姜佟:“你觉得我看起来很想跟你见面吗?”
他的脸离姜佟就两个拳头的距离,即使背光,姜佟也能看清他眼里的冷淡,不过姜佟不在意,他漾出微笑,并腾出一只手抓住了沈斯岩的围裙:“牙记的煎包,我早上买的,热过才给你送来。”
四目相对,沈斯岩没名堂的静默了几秒,而后抽身往回走:“回去吧,我准备休息了。”
“我来看看大亨,”姜佟操控轮椅跟了进去,“宠物医院说它已经回家了。”
沈斯岩收拾着工作台,随口道:“它睡了。”
“你还真有别的借口啊,”姜佟停在他身侧,觉得他这种冷漠像是在跟他闹别扭,而闹别扭就意味着也许沈斯岩并没他前几天以为的那么洒脱,“沈斯岩,你信不信它已经闻到我了,没准这会儿正准备越狱下来见我呢。”
话音刚落,只听啪嗒一声,俩人齐齐往后门楼梯口望去,漆黑中窸窣一阵,一只硕大的蜥蜴从阴影中踱步出来,探着脑袋跟他们二人面面相觑。
姜佟一下乐出声儿来了,边朝人家去边说:“你会撒谎,大亨不会,是不是啊亨宝,过来爹爹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