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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甚至没感觉到自己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旁边的纸皮人走了过来,敛起了麟角的尸体,手中阵法闪过,尸身便化作了一张薄薄的纸皮,被他折起来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周围雾气弥漫,长桌和纸皮人一起消失不见。

而卫风和江顾又回到了那两扇破落的木门前。

卫风喘了口气,转头看向了江顾,染血的嘴唇动了动,眼底茫然而惊惧,“师父……”

江顾拿走了他手中紧攥的玉阶髓,掐了个引水诀洗掉了他脸上的血,冷声道:“没事。”

卫风那双微微下垂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他用力地攥紧了江顾的衣袖,唇齿间还残留着恶心的血腥气,“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掌心里的通音符又开始悄无声息地闪烁,他却无心再看。

卫风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江顾也许早就知道他在干什么,却笃定他不会轻易离开的原因。

他失去这七年记忆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你是我徒弟。”江顾垂眸看向手中的那滴玉阶髓,声音愈发冰冷,“其他什么都不是。”

他知道该如何解卫风的毒了。但同样,他已经陷入了楚观山的圈套,尽管他们素未谋面。

而卫风让他封印住记忆,究竟有几分对方的授意,他不得而知。

江顾攥紧那滴玉阶髓,抬头看向远处的界乡屏障,那屏障如同一块庞大的黑色天幕沉甸甸地垂落下来,裹挟着腥臭的血液和肮脏的气息,朝他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