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在里面加了一点点鸢鸟的血。”卫风凑过来低声道:“因为当时我的手指被炉钩钩破了,然后我就发现里面能看见鸢鸟的印记。”
他有些新奇地同江顾分享自己的发现,“师父,你说我要是加了神鸢鲛的心头血,会不会炼制出天阶丹药来?”
“不可。”江顾微微蹙眉,将那颗丹药放回到了他手中,沉声道:“心头血有神鸢鲛的气息,难保会被有心之人发现,何况以炼丹人的血肉入丹乃是丹修大忌,你才刚刚入门,不要总想着投机取巧。”
卫风被他训得一愣,旋即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知道了。”
“无论你是不是神鸢鲛,都不会影响你是我徒弟。”江顾冷下脸道:“下次不必如此试探我。”
骤然被如此直白地戳穿小心思,卫风顿时有些慌乱,“师父,对不起,我只是想……”
“不必解释。”江顾抬眼看向他,“我知道你自小在宗内生活艰难,不信任别人无可厚非,但你既然做了我徒弟,便收起这些无用的陋习,与其探寻旁人对你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不如静下心来多修炼几个时辰。”
卫风被训得狗血淋头,垂着脑袋讷讷应是。
“去自己修炼。”江顾面无表情道。
卫风攥紧了手中的丹药,也不敢再跟前几日一样亲昵地凑上来插科打诨,灰溜溜地进了自己的小山洞。
少年眉宇间尚且带着几分天真稚气,被训斥之后整个人有些恹恹,但依旧透着股倔强的不服气,察觉到他的目光之后乖巧又狡黠的垂下了脑袋,装模作样地开始修炼。
卫风孤身一人在阳华宗磕磕绊绊长大,自小的遭遇让他对别人有着天然的戒备和不信任,但同样也让他极度渴望同长辈的亲近,有些小聪明和小心思,却又因为没人教显得笨拙而愚钝,甚至因为矫饰过度惹人厌烦,在他身上有许多缺点和臭毛病,就像是树干横生的枝桠,除了拖慢幼苗长大之外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