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类翅膀根部的羽毛细密柔软, 带着暖烘烘的体温,江顾摸到了肩胛骨与翅膀的连接处,思索着那黑影说要鸢鸟血脉究竟是何意。
他先挖走离火丹卸了卫风这对翅膀,对方的计划自然落空, 如果卫风身上的鸢鸟血脉可以分离, 那是不是意味着鲛人血脉也可以剥离?
卫风对这些残忍恐怖的想法全然不知,他发着抖抓紧了江顾的袖子, 红着眼睛快要哭出来, “师……师父, 这是我的翅膀……”
翅膀根部传来了细密的痒, 却又落不到实处,让他很想做些什么来平息汹涌而来的躁动,卫风快要被这诡异的感觉逼疯,他咬紧了牙根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呼出的气息烫得吓人, “师父……别摸了。”
江顾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大发慈悲松开了手,“你自己长出来的么?”
卫风愣愣地点头, 脑子彻底变成了浆糊, 冷淡却又关切的声音变得有些模糊, 微凉的手指离开了翅膀,他忽然很想让师父继续再摸摸自己的翅膀,但又本能地觉得不应该让别人碰,因为鸢鸟的翅膀……
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 整个人就趴在了江顾的后背上。
江顾没有再继续问, 沉默地背着他一步步走出了山洞。
山洞里光线很暗,外面大雨滂沱, 空气也变得潮湿黏腻,断掉又接好的骨头很疼,翅膀根部又烫又痒,他的手因为之前握剑太用力还在发着抖。
但是江顾的肩膀很宽,步伐稳健,卫风搂着他的脖子,能感受到从衣服中透出来的体温,他埋下头,闻见了江顾身上极淡的一股血腥味,却让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心安。
浑厚温和的灵力将雨水隔绝在外,卫风的意识逐渐沉重模糊,但他又不想睡过去,于是讷讷地喊人,“师父。”
“嗯。”江顾也耐心地回应他。
“翅膀……痒。”卫风有些支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睛,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睡意,“师父,我的翅膀……是不是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