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枚震了震,继而忍不住发笑:“不一样,是我让你走的。你走吧。”
他指指自己完全僵硬了的腿,又看向克洛维斯结霜的手臂,眼睫垂下,哑声道:“把你的衣服也带走,我不要了。”
“神经病,不要耽误我时间,上来!”
克洛维斯直接单膝跪下,向他露出后背,示意爬上来背着走。
可陆枚实在连一点力气都不剩了,好半天没有回应,克洛维斯只好气急败坏把他直接拽起来,强硬地甩上后背。
陆枚连勾住他脖子的力气都没有,一点点向下滑着,克洛维斯只能不厌其烦地一次次把他托起来。
在冰面上行走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但肯定要好过走在翻腾的红浪上,还要分神应付偷袭的蛙人。
克洛维斯咬着牙关前行,速度又比之前慢了两倍不止,耳边除了呼啸的寒风,就是陆枚压抑的喘息声。
“克洛维斯……”
“闭嘴。要丢你也要等见到郁郁之后,趴好了,专心给我暖背心就行。”
陆枚的眼皮黏答答的,时不时就要闭眼,眼睫拂在克洛维斯的耳后,一阵痒意让克洛维斯更加不安:“你可别舒服到睡过去了啊!”
他完全不怀疑,以陆枚的体质在这冰天雪地里闭上眼,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
陆枚没有搭话,但克洛维斯知道他也在努力撑开眼睛。
于是克洛维斯没话找话地吸引他的注意:“你爹真的有九个孩子吗?”
陆枚:“……”
陆枚:“嗯。”
“那只有你是克隆体?其他人都是亲生的?”
“嗯。”
“陆梓和陆栀怎么回事啊?陆梓肯定很厉害吧?陆栀老师就很厉害,在战斗系一个能打十个。”
“嗯。”
“你知道林逾……”
“克洛维斯。”
克洛维斯应声住口:“怎么了?”
陆枚道:“我感到很悲伤。”
“很悲伤?你悲伤什么?悲伤自己很废物吗?没事啦,我们都习惯了,不嫌弃你。”
陆枚顿了顿,说:“不是我的情绪。是陆权的。”
克洛维斯这才反应过来。
本体和克隆体之间可能会因为生活环境不同而性格迥异,但他们人格里一定有某个部分近乎复刻。
就像林逾和商慈,剥开前者玩笑、后者羞赧的外表,内核却都是一样的厌世冷漠。
陆枚和陆权肯定也是有相似的一面的。
是高傲吗?
还是别的什么?
陆枚道:“应该是陆隐快死了吧。”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