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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的女孩说来还算是个孩子,玩心重是理所当然的事,要她静止不动才真要了她的命。

所以“落单”的两人只好相依为命了。

只见赵英汉如一般情侣的握着冬天的手以防她走散,走走停停状似悠闲的在各大摊子前流连,这边挑挑、那边摸摸,好不惬意。

看得多,买得少,有些东西精致得适合观赏和收藏,有此一东西看似平实,买了却用不着,因此他们的手上并没有挂太多小袋子。

不过少见的美食倒乐于品尝,总有几家香味四溢的佳肴勾人胃口,不由自主的掏出钞票买单,他们也是其中之一。

“今天怎么不拍照了?”瞧她的相机还宝贵的护在胸前,看得他有几分吃味。死物比人还要受宠。

“不了,太欢乐的气氛我按不下快门,总觉得有罪恶感。”她会摄走别人的快乐。

欢乐的表情只有一种,那就是笑。

而她不喜欢拍摄浮夸的笑脸,少了一丝更深刻的自我,她拍不出令人感动的画面。

或许是因为她拍过太多相片的缘故吧!对拍摄的人事物要求得特别严苛,无法激起她内心波动的情感绝对不拍,就算总统之类的大人物站在她面前也一样。

“妳说的话太深奥,什么叫有罪恶感?难道妳只想拍第三世界的凄凉悲惨?”绝望的眼神和无依的伤痛。

因为爱上她,所以他上网查了她的资料,洋洋洒洒的作品让他看得眼花撩乱,只好挑最近发表的摄影辑来欣赏。

看得出她的作品中有一定的成熟度,不是一般业余摄影师所能比拟,人物表情的刻划,实景意境的抽象都恰到好处,表现出拍摄者的功力。

他没什么艺术细胞,也看不出一帧相片的好坏,但她所拍摄出的作品,生动得让人如身历其境,感同身受的想为他们做些什么。

“你看过我的作品?”冬天颇为意外的一讶。这不看艺文版的人也开始留意艺文了。

“不多。”赵英汉老实的招供,怕她出题考他。

她不作多想的说道:“是‘悲惨世界’吧!我早期的烂作品,一直很想把它丢掉,可是我的经纪人不许。”

“不许?”经纪人有这权利吗?

“没办法,我今年没开摄影展,他只好将它们收集成册好大捞一票。”艺术家也需要生活,她不能不市侩。

摄影是一项非常浪费钱的行业,底片、暗房、冲洗药水,乃至于周游列国的旅费和机票,日常所需都与钱离不开关系。

在他们这一行有些自命清高不出卖自己的作品,在她看来愚蠢至极,底片可以重复冲洗n张,但人却不能不生活。

也许购买者只是为了摆阔、装门面,财大气粗的流露出庸俗,但又何妨呢?

不管是谁买了它,总要摆在明显的地方供人欣赏,买者无法受感动,总有明亮的瞳眸会为之一亮,为她的作品莫名涕下。

路不是只有一条,思考可以多向通行,只要能走到目的地,又何必管他是直接还是迂回。

“妳常开摄影展?”赵英汉小心的护着她,避免来往的人潮撞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