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是悠然自得,可她的话犹如火苗一般的点燃森林大火。

“妳在诅咒全台湾的人民都死光了,包括我在内?”什么遗照,她拍的相片才叫生命的终点。

永恒是一剎那的事,也就是短暂如昙花,她按下快门的同时,亦是被拍摄物寿终正寝的一刻,越是美丽越留不住。

撩拨短得像男孩的发,冬天的个性也像男孩一般洒脱。“姊,我还不是仙姑,妳用不着高兴太早。”

神才有力量毁灭一座小岛,或是一颗原子弹。

“我高兴?”真会被她给气死,学法律的人就一张嘴厉害。

喔!不对,冬天是念了一年后自动休学,因为她要去旅行,见识更多的人文风情,“没时间”为文凭浪费宝贵的青春。

而她当年是以近满分的榜首进法学院。

“瞧得出妳很兴奋,两眼散发迷人的光彩,可惜我不是蔺医生,无法消受十万伏特的电波。”她有意无意的将两人扯在一起。

冬雪表情尴尬得很想把她的嘴缝起来,而一旁贪看她笑颜的蔺兰生脸色也不甚好看,略微一淡的当作没听见她的暗喻。

“冬天,妳这次回来准备待几天?”他不敢奢望以月计算,诚如她所言,那会把她逼疯。

“明天我就要走了。”迟了恐怕拍不到她要的相片。

“明天?!”

“这么快?!”

男人的惊讶和失望,以及女人的愤怒吼声难以置信,两人四颗眼珠子差点因她惊人之语而滑出眼眶,像是听见外星人在唱“爱拚才会赢”,离谱得叫人傻眼。

“你们不要太舍不得我离开,我还在台湾本岛忍受潮湿多变的天气。”冬天半是认真半开玩笑的宣布她的旅程。

“妳要去哪里?”就知道她不安分,可是没想到这么快。

“花东一带。”

花东?“妳干么跑那么远去拍照?阳明山的花季就快到了,够妳谋杀所有的底片。”

“姊,我不是小孩子了,妳用不着继续当老母鸡。”阳明山的花季在四月,而现在是十一月中旬。“对了,蔺大哥,你听过‘幻日’的传说吗?”

她没给冬雪反应的机会,话题一转看向一身白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