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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年的菜都糊了。

他赶忙关火,然后去看岁岁。岁岁害羞地把画递给他,然后小声地说班级画画课,她画的《家》得小红花了。

陆铮年笑着任她亲。

第二天送她去上学,她拉着他到处去介绍:“老师说这是我爸爸。”

弄得老师有点尴尬,好像她是故意诱导岁岁喊陌生人爸爸的坏人一样。但这位家长却特地找她道谢。老师忙摆摆手,第二天上学,岁岁妈妈来了,送给她一盆花。

“是我自己在家随便种的。”

岁岁偷看几眼,小声嘀咕:“妈妈不浇水,爸爸浇水。”

“岁岁?”妈妈回过头。

岁岁立刻转头,扑向救兵:“爸爸!”

陆铮年把她抱起来。

岁岁三年级的时候,他们组织了一次运动会,陆铮年才登记好进来就看到严朔。他疲惫了很多,眼神里还是那股冷意,才走几步就被人拉走。

应该是严家的人。

陆铮年脚步一顿。

到盛栀带岁岁去见爸爸的日子,陆铮年垂眸,问:“需不需要问问李承。”

“嗯?”

他声音变轻:“严朔毕竟是岁岁的父亲。”

盛栀一顿。她觉得这句话有哪里奇怪,一转头看见岁岁已经收拾好的小箱子,还有他打包好的衣物。

他这次有股东会不能和她们一起去,盛栀都准备好当天就回来。

结果他一说,她忽然转过弯来:“你以为我要去见严朔?”

陆铮年眼睫颤动一下,知道自己小器狭隘得简直莫名其妙,但他确实不可能不在意,所以只能抱住她的腰,低声:“岁岁喊我爸爸,就是我们的女儿。知知,我们不再收购严氏的附属公司了,你不要再去了好不好?”

每一次,他都想起那次离开。

想起那次分别。

他不想要第二个十年。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 。

盛栀眼睫微动,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他为什么想要知道那十年发生什么,为什么想查岁岁出生时的情况和身世,为什么在知道她被严朔误导欺骗的时候痛彻心扉。

他一直以为,岁岁是她和严朔的孩子?

他以为她历尽艰辛生下了她和严朔的女儿,所以受了百般委屈,几乎不可挽回,是吗?

盛栀呼吸变重了。

陆铮年眼睫潮湿:“我会好好做好一个父亲,知知,不要去找他。”他知道不应该,无法控制他嫉妒。

不要去。

盛栀闭眼。

她松开他,转身去书房里拿出一个匣子,让他打开看。

陆铮年打开,看到她和她姐姐的合照,还有岁岁的出生证明。盛栀的声音很遥远:“国外对于这些关系登记比较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