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空白。”陆铮年和徐晟联系时说起这件事。
徐晟不能理解,“这不是好事吗?”
陆铮年最近正常很多,他再也不用提防着哪个朋友突然发疯,半夜流血还昏迷高烧,他不知道松了多少次气,也觉得陆铮年这个问题很怪:“都毕业这么多年了,那想不起来不是——”
徐晟忽然止住。
他想起盛栀。
如果说高中有什么重要不能忘记的,对陆铮年来说就是盛栀了。
“”
陆铮年说话很慢,语气也很低:“徐晟?”
生病就是会这样,他还要治心理疾病,和挖去整个人一块没什么区别。
徐晟之前没什么感觉。这一刻他感觉到了。
他张嘴好久。问不出来,你不记得盛栀了?
陆铮年脑海里却忽然闯进这个名字,他怔在那好一会儿,记忆已经模糊了,一大块一大块像模糊被水染湿的纸团,塞满脑海。
他隐约记得他曾经很想记得那些事。
现在像上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锁。
他终于学会保护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可能让他痛不欲生的事。
可是他抬起手,看掌心纹路时,一低头。透明液体还是掉下来。他什么都不记得,却已经在为她掉眼泪。
徐晟很久说不出话,他有点难受,喉咙里堵得厉害,尝试好几次也没能和那头的陆铮年岔开一个话题。
陆铮年慢慢,慢慢地回想。
他晃动那把锁。一开始是轻轻触碰,后来他无征兆地开始心脏绞痛,锁也晃得越来越快,但他把锁摇下来。
里面还是一片虚无。
连纸团都没有。
他有些不解。有些茫然。
他慢慢地走动回顾那些对他很重要的记忆。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他只隐约记得这个名字带给他的一点刺痛。
一点印象。
不要靠近她。
不要,靠近她?
陆铮年想了很久,最后在滞缓的思绪里缓慢明白:他还记得她。
他还记得他和盛栀青梅竹马。记得他喜欢她。记得她出国,和严朔有了岁岁。他记得她回来。记得他惹她生气。
但那些细节。
已经完全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