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阁楼上磕了一下膝盖。
徐晟那边通话隐隐绰绰,没发现这边意外,还在大声烦躁:“他怎么阴魂不散,跟个恶鬼一样。”缠上身就甩不掉了。
对话突然中断。
陆铮年看一眼,发现是盛栀。
她没回他说徐晟看到了严朔的消息,而是直接打电话给他:“我刚刚在和杜小姐吃饭。严朔的事,你已经知道了?”
陆铮年头脑不清醒,只靠强大的意志力撑着走下阁楼,勉强辨别面前色彩斑驳碎成光点的物品,握着玻璃杯给自己灌了一些冷水。
才没让嗓音嘶哑:“嗯。”
“开放日那天岁岁怎么样?”
盛栀微顿。餐厅的服务人员面带微笑和她颔首致意,她走到更边上,在落地窗前俯瞰到繁华的城景。
她没想到他看到了那天严朔也去了的消息,“还好,篮球拿了一个小奖牌。她和严朔一起吃了顿饭不怕,但是还是不喜欢他。”
盛栀看得出来。岁岁能感觉到严朔不是很喜欢她。
不知道不怕两个字里包含了她多少委屈,陆铮年逼自己清醒一点,明白头疼误了多少事。不想说公道话。
所以说:
“岁岁不喜欢就不让他见。”
盛栀垂下眸来,正酝酿着那个意蕴丰富的“嗯”字,听到他很低的下一句是:
“你也是。”
他有能力使严家毫无还手之力,只是可能需要些时间,再不堪一击的对手也可能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不习惯留余地。
但是,不会。
盛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好像因为严朔的事难得表现出了一丝在商场上不容置喙的强硬,但还是给严朔留有余地。
盛栀能感觉到陆铮年其实,不太想见到严朔。也不太想追问那十年间发生的事。
也许他很明白,他当初就很明白,她发的那条短信不是单纯的一时意气。她曾经确实把他们的过去明明白白地扔下,付诸流水。
盛栀没再提:“你不舒服吗?”
明明都忍住了。陆铮年闭眼,摸自己的额头,并非烧得神志不清,这更说明他的言不由衷了。
难道又要那样哄骗她吗?
像国外那个吻,病中迷乱的放纵。
“有一点,”最后还是决定坦白,怕传染,也怕她照顾岁岁就要劳心劳力了,他是什么病入膏肓的重症患者吗离她不得?还要让她和他在一起后更为他分心,于是润润喉咙说,“可能是没休息好。没事。”
他摩挲着那玻璃杯内侧:“如果你不方便,严家那边,我去说。”
即使病得意识迷茫,他还是想知道。
她还想不想见到严朔。
盛栀的呼吸声又因为手机的通讯系统失真了,有数分钟陆铮年都分不清耳边是手机意味不明的噪点还是她模糊的,思考的呼吸声。
也许,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