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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也道:“你们说的可是雕了龙凤的那个玉佩?”

司马筠说:“我也没见着,我哪知道啊。”

忘禅心道了一句是,但他没说出来。

他送给景伏城的那枚玉佩上雕便是龙凤。

老大夫一边捡药一边道:“那玉佩他一直是带着的,每次熬不下去了,便将那玉佩给攥着,攥出一手的汗来也不松开,天王老子来了都扒不开他的手。想来是个对于他来说很重要的物什,每回有这东西撑着,再重的伤也能撑过去。”

忘禅在床边蹲着,低声喊他:“小城。”

景伏城紧皱着眉头,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听不分明。

“他掌心有伤。”忘禅抬起头看向老大夫,说,“总得敷点药吧?”

“可他这手,谁也扒不开啊。”老大夫摇头苦笑道。

“我试试吧。”忘禅将景伏城的右手举起来,尝试着去掰开他的手掌。可正如老大夫所说,他估计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到了这里来,合得严丝合缝,根本不给任何人扒开的机会。

忘禅弄出了一身的汗,知道靠武力是没法了,只好叹了口气,在景伏城的耳边说道:“小城,你松手。”

景伏城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是我,小城。”忘禅摸了摸他的后脖颈,说,“你的手受伤了,得治。手松开一些,好么?”

也许景伏城真的听到了,他闭着眼睛,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是在问他:“是持玉……秦持玉?”

忘禅只好“嗯”了一句:“是我。”

“你不要我了。”景伏城突然用一种特别委屈的语气说道,“兄长,你不要我了。我要离开京城那么久,你连见都不见我一面,你是不是再也不要我了?”

“我要。我要。”忘禅只能先把他框住,握住他的手腕。

可就在这一瞬间,景伏城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死死地把住了他的手腕,然后说:“你别走……你就在这儿,别走……”他发着高热,脸色潮红,却在这一瞬骤然睁开了双眼,眼底尽是迷茫之色。

若非他死死地盯着忘禅,几乎要以为他盲了。

“你还要走吗?”景伏城应该是无意识的开口问道,“你要去哪儿?可不可以带我一起?”

“我哪儿也不去。”忘禅说,“你将玉佩给我,可以吗?”

“玉佩?”景伏城的手反而捏得更紧了,“不给。我的。”

忘禅哭笑不得道:“那也是我送给你的呀,有什么不好给的?”

景伏城沉默了一阵,突然很小声的说道:“这是兄长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了……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