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转眸:“神尊?”
白衣仙官又笑,仿佛被前尘镜拒绝是每个求问者的必经步骤:
“前尘镜并非博古通今之神物,且站在镜前的是你,你却问别人的问题,它自然回答不出来。”
群玉简直听笑了:“仲老头,你是不是皮痒啊?只能问自己的问题,这玩意有什么用?”
白衣仙官瑟缩了一下,好声好气道:“您别急,元琤你也是,应该怎么问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转换一下思路,仔细想想。”
又是这种神神叨叨不明不白的说辞,听的人一个头两个大,群玉几欲揎拳捋袖,给这老头一点厉害瞧瞧,陆恒却忽然拉住她,眸光清亮:
“玉儿,我明白了。”
群玉停下动作,立在他身侧,就见他望着那面灰蒙蒙的古拙神镜,轻轻道:
“前尘神镜,我想知道,我究竟来自何方?我是如何出生的?又为何会成为凡人?”
白衣仙官满意地点了点头,群玉也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前尘镜只能回答与照镜人有关的问题,而陆恒是连玦的孩子,只要巧妙提问,就能从另一个角度获得与母亲相关的问题的答案。
之前太初古神曾隐晦告诉陆恒,连玦是为了他而死的,那么连玦的死与他的生,就一定有莫大的联系。
果不其然,陆恒问完这个问题,前尘镜终于起了反应。
却不是什么清晰的画面。
浓稠翻涌的灰雾中,缓缓浮现一句诗,白字银光,扑朔迷离,清冷宛如月中仙——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陆恒读了几遍,不解其意,又问文昌神:“神尊,这是什么意思?”
“一句提示,关于一个物品。”
白衣仙官仍面带微笑,却不太敢看群玉那边,“这是触发前尘镜法力的最后一个条件,你们还需要取来与这句提示相关之物,照于镜前……”
……
“小老儿,我看你是真的欠抽!”
“玉儿,群玉!”陆恒拦腰抱住她,将张牙舞爪的少女硬扯回自己身边。虽然他也对司命神宫这一套套仿佛把人当猴耍的流程有些无语,不过,暴打司命神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倒不如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仔细想想……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愿逐月华流照君……”
“月华,流照君,月华,流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