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玉忍不住鼓起掌来,姜七恰好在这时转过身,群玉朝她竖起大拇指,却见姜七一脸忧愁,举着伞的那只手有些无处安放,问出了一个令群玉表情裂开的问题——
“主人,我这样盈盈转身之后,本该将伞撘在肩上才比较好看。但是现在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肩上太多头了,应该把伞柄撘在哪个头旁边才最好看呢?”
“随便你。”
群玉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又怕她太纠结,于是随口帮她做决定,
“塞中间吧。”
“好嘞。”
姜七前方不远,清霄子正凝神打量绛冥伞面上玄妙诡谲的符文,忽见伞面一歪,姜七手持白骨伞柄,艰难地把伞柄塞入了第四个头和第五个头中间,由于几个头挨得太挤,伞柄塞进去之后竟然直接固定住了,姜七喜不自胜,就此解放双手,提起她鲜艳的裙摆,高兴地在半空中不停地转圈圈,裙摆和红伞卷起狂乱的阴风,吹得清霄子胡子乱飞,眼前蓦地浮现一千多年前过世爷奶的慈祥面容。
“停停停!你还是举着伞比较好看。”
群玉突然叫停空中乱舞的姜七,那把伞被她夹在脑袋后面,像个大红帽,勾起了群玉心底深处异常痛苦的一段记忆。
狂乱的阴风终于停歇,清霄子眼前爷奶慈祥的面容也渐渐消失。
他差点又被这位多头姑娘吓出健忘症,好在他在有正事要说的时候,健忘的症状可以往后推推。
“咳咳。”
清霄子捋了捋胡子,凌乱的须发霎时规整,整个人变得极为肃穆,
“绛冥伞本为冥界之物,既已认多头姑娘为主,便和我璧山派没有关系了。”
顿了顿,就着这个话题,他继续往下说:
“据我所知,绛冥伞原为鬼王所持,我前几日听到传言,鬼王近期不在冥界,不知所踪,或许就和绛冥伞突然出现在景州有关。”
鬼王在景州?
群玉回忆了下景州的方位,心头一跳,拽了拽陆恒袖口:
“你之前说,雾影带着蚀月鼎,往东面去了?”
“嗯。”陆恒道,“若他方向不变,持续往东,目的地很可能也是景州。”
当是巧合罢?
群玉想不出任何关联,鬼王乃是冥界之主,不仅位列仙班,是正派人物,实力也完全碾压雾影,不太可能和蚀月鼎产生什么关系。
清霄子立在道场北面的高台上,神色忽地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