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两个女儿也懂事,沈木槿这几年都跟沈夕颜在边疆历练,说没有战功不成家。
沈铃兰领了差事,不在京中,也说她年纪小并不急,还道如果家里有闲钱,给冰人还不如多给小君牧买些糕点解解馋。
沈琼花一个当母亲的,孩子们越这样,她心里越难受。好在如今总算拨开黑夜,窥见一丝曙光。
梁夏,便是大梁的那缕光,也是沈家的那抹光。
“等有钱了,”沈琼花豪气,伸手一揽沈夫郎肩膀,“我给你打两支金簪子!”
她表示,“左边插一支,右边插一支!”
看谁还敢笑她将军府穷酸!
沈夫郎笑,“我又不图那些。”
他图的是沈琼花这个人,至于金银俗物,他都不在乎。
“不过要是有钱了,给儿子买只青玉簪子也不错,他进宫前,用的都是桃木簪。”还是他自己拿小刀雕刻的。
沈君牧做为自家人,每个月连月钱都没有,过得还不如报春呢。
妻夫两人站在门口说话。
聆凤宫里,沈君牧抱着冯朱朱站在宫门口,由着报春跟宫人们收拾他的衣物。
先皇下聘,给了不少东西,但沈君牧把值钱的物件都留在府里,让沈琼花折算成银钱,分了出去,只留下一些衣物。
他带着衣物来,如今能带走的也只有衣物。
哦,冯相还赞助了他一只猪。
沈君牧摸摸冯朱朱的脑袋,他虽然没有小马驹,但他也是有小猪的人了。
“公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咱们回家吧,”报春向来沉稳,今日却难得开心,“将军跟主君定然在门口等您呢。”
“收拾完了?”沈君牧朝宫殿里看。
报春笑,“收拾完了。”
衣服装在一个箱子里,会有下人抬出宫,报春抱着沈君牧的那杆银枪,站在他旁边。
主仆两人一同扭头朝殿内看,报春嘴角的笑意淡去,慢慢皱了下秀气的眉,轻声说,“其实我原本不喜欢宫里,觉得规矩多,约束多,但住了一段时日,如今突然要走,又觉得舍不得。”
殿里还残留着他们的生活痕迹,处处都透着股熟悉感。
报春想,哪怕夜里闭着眼睛,他都知道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等同于第二个家了。
沈君牧低头收回目光,只轻轻捏冯朱朱的耳朵。
他虽然没说话,但情绪都写在脸上。
报春犹豫一瞬,小声问,“公子,您是不是不舍得啊?”
是不舍得宫里,还是不舍得某人,报春不敢细问。
沈君牧浓密的眼睫煽动了一下,闷闷地应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