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从来到珠峰大本营后,何棠江一天比一天会怼自己,脾气也越发暴躁。是因为开始紧张了吗?还是担心自己在开始登山之后会拖累他?
齐名扪心自问,自己虽然追寻刺激,却不是会拖累无辜的人。他刚想开口与何棠江解释什么,就听到何棠江说。
“这几天我拜托滕吉负责帮助你训练,我相信他会做的比我更好。”
“那你呢?”齐名忍不住打断他,“今天你去哪了?”
何棠江想起今天在昆布冰川水劳累而又步步惊心的一天,心里就充满疲惫,也因此更没耐心地对齐名翻了一个白眼。
“就不告诉你。”
齐名沉默地看着何棠江走远,不一会,才开口询问白水鹜人。
“我惹他生气了吗?”
“你现在明白。”白水鹜人说,“从你入营的第一天起。”
“好吧,那看来我是无力挽回了。你们今天去做什么了?”
“修路。为你们一周后的登顶做准备。”
“那是很危险的事吗?”齐名又问。因为危险,导致何棠江情绪紧张,进而导致他心情不好。
白水鹜人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沉默了一会,才回道:“冰川发生了位移,一些裂隙变大了,曾经凹陷的冰缝也可能恢复原状,我们发现了一个遇难者的尸体。我想一会大本营就会联络遇难者所在国的大使馆。”
齐名说:“那是何棠江认识的人?不会这么巧吧。还是说他也有认识的人在山上发生了意外,触景生情?”
闻言,白水鹜人静静看向他,“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也不再理睬齐名,直接离开了。
齐名站在原地,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去,尤其是白水鹜人,似乎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在登山中遇难。在此之前,齐名很浅薄地以为,对于登山者来说这应该是一件浪漫的事,毕竟他们追求的就是山峰,在追求信仰中死去不应该是一种宿愿吗?直到今天,他发现自己似乎理解错了。
无论是何棠江还是白水鹜人,或者是那个夏尔巴协作,登山者们对生死的态度,一点也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洒脱。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来做这样冒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