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好到了去卢卡拉的大巴。不过因为价格有点贵,所以和几个外国友人拼车了。不介意吧?”
在那辆有些老旧的巴士车旁,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好奇地看着我,还有一个看起来像当地人的青年斜靠在车门上,注意到我们的视线他抬起头笑着打了个招呼,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
滕吉·夏尔巴,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这人牙可真白。
作者有话说:
基友二出现~
第38章 尼泊尔啊(二)
老旧的巴士车艰难地行驶在不到三米宽的街道上, 青石板铺就的路面很不平滑,坐在位子上时不时就要感受一把飞跃过山车的感觉。
小道旁歪斜的电线杆和垂着很低的电线,总是令人担心巴士车会不会被缠住。最有趣的是林立在两旁的低矮的民房, 会偶尔跑出一只土狗对着车子咆哮, 配上从不远处的寺庙里传来隐隐约约的乐声, 交错应和, 竟构成了一曲绝妙的乐曲。
何棠江几乎把眼睛贴在玻璃窗户上看着街道的一切。
这里的生活状态,和北京太不一样,和他从小生活的城市也不一样。
他耳朵里听着远方喇嘛们祈祷的声音,眼睛里看着尼泊尔的小女孩牵着牛从街头走过,心里盛满了对这个国家的好奇和喜悦。
旁边的三位欧美游客似乎也是第一次来,一直不停地对举着相机咔咔地牌照,何棠江虽然没有像他们那么夸张,但是也表现得很兴奋。与他们相反的是, 彭宇峰很淡然, 除了偶尔和坐在前面的尼泊尔向导沟通外, 几乎不怎么开口, 也不怎么张望。
“或许是因为我见过另一个尼泊尔吧。”对于何棠江表达的疑问,彭宇峰解释道,“2016年的时候, 我和我爸来过一次尼泊尔。那时这个国家的灾后重建工作还没有完全完成, 加德满都街上还有很多古迹和废墟没有清理,偏远一些的地方很多人甚至连住宿问题都没有解决。我们加入了一支志愿队伍, 替他们搬运石头、木材, 搭建可以住宿的房屋。整整一个月, 我们几乎不眠不休才帮他们搭成了十二座新屋。然而我们离开的时候, 还是有很多人露宿街头, 年轻的母亲独自抱着婴儿露宿在废墟,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
彭宇峰说:“我记忆中印象最深的加德满都,是那一个月的泥水、汗水和泪水混合成的加德满都。五年过去,每一次重返这里,看到在加德满都街头的工作生存这些人,我都会想他们是否有亲人在地震中过世,是否因为地震而不得不背井离乡,是否在夜晚的梦里还曾梦见过故乡。而我,除了替他们建成了十二座屋子,并没能做出任何改变……抱歉,不该和你讲这些沉重的事。”
何棠江看向彭宇峰,沉默了好久:“所以刚才街上的那些老人、小孩和卖艺人,很多都是流离失所,来首都讨生活的地震灾民?我还以为他们脸上的笑容是因为他们生活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