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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 还能和家乡那些已经消失的老街、店铺对上;后者, 真的难以找到合适的代入对象。

外公外婆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世了, 我对他们唯一的印象只有老妈相册里的黑白照片。父亲那边的亲戚一直都没有来往,只是隐约听说在他上高中前他的父母就已经故去,是否还有兄弟姐妹就不知道了。

老妈、小舅,是我唯二的亲人,他们都在我身边,并有遥远到需要“怀念”的地步。

然而若认真地去想,还是能够想起一个人,是我只在照片上见过的笑得开怀的年轻女人。我见过两次, 一次是她高中毕业时的照片, 还有一次, 是我出生不久后的合照。

除这两张照片外, 我再也没有见过可以抛开一切展露出笑容的她,认真地说,我怀念那样的她, 希望能够见到那样的她。想到这里, 一团对自己的怒火猛然涌了上来,像被囚禁在铁牢里的困兽, 无处发泄!

“哐——!”

脑袋用力砸在动的车窗玻璃上。

“哐, 哐, 哐!”

我又用力用脑袋撞了几次窗, 十足像个精神不正常的病人。眼看隔壁座位的人起身似乎要去找乘警, 我才连忙抬起头对他解释。

“抱歉,有点低血压,只是清醒一下。”

这显然是个借口,但是只要有一个借口就足够了,对面的人显然也不想自找麻烦,又安份坐了下来,只是时不时用警惕的目光盯着我。

那眼神看得我觉得自己像个疯子,又怎么不是呢?或许这疯子唯一还剩下的理智就是不去打扰他人,在自己的世界里疯癫。

【去找她坦白。】

韩峥的一句话将我最后一点掩人耳目的畏惧撕碎了。我意识到,如果没有向老妈坦白一切,我永远无法真正踏上登山这条路。说什么要有足够实力之后再告诉她,其实只是出于自私。

我害怕面对老妈悲伤愤怒的眼神,害怕被她否定,害怕无法继续登山,就在背负着这些害怕的日子里,一日活得比一日更压抑,其实韩峥说的没错,我的确不知道自己明日想做什么。

因为我的明日,并不掌握在自己手里。

“前方到站靖南站,请下车的旅客提前准备,随身带好自己的行李。”

我背起背包,对着隔壁客套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要下车了。”

“哦,哦,好。”坐在我隔壁座位穿着一件老旧夹克衫的大叔闻言让开了一些,就在我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听到他轻声说。

“小伙子,不要想不开,多找家人倾吐一下,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我错愕地看向他,大叔眼神瑟缩了一下,随即又坚定地看向我。

“我都这把岁数了,一事无成还厚脸皮地活着。你还年轻呢。”

我不知道自己刚才的是以什么表情在用脑袋砸窗户,以至于让这位陌生人会担心我“想不开”。所以他刚才起身,不是因为嫌我吵而想去找乘警,而是担心我在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