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驶离地平线的飞机上想起他。
在飞机降落在莫斯科机场后,迎着零下的温度走出机场大门的那一刻,想起他。
在工作、吃饭、聊天、电话的间隙想起他。
在梦里想起他。
梦醒时也会想起他。
夏泽笙就像是在心底扎根了一样,让他频频分神,以至于心不在焉。
服务员推门进来,询问是否还要上菜还说取消。
他说继续上菜,等服务员离开后,用手机给投资方约了再次见面的时间,然后在空无一人的包厢里坐下,面对庭院的白雪皑皑的景色,给自己倒了一杯餐前香槟。
在这一刻……
他又一次想起了夏泽笙。
这很糟糕。
更糟糕的是,他并不觉得这个不受控制的现象有什么不好。
热带的威力在三月底的时候展现全方位地展现出来。
广州这座城市的温度比往年高了不少,即将冲击三十摄氏度,仿佛只差一脚就能迈入炎热的夏季。
夏泽笙穿着短袖衬衫,在车上翻看对于加工厂的改组计划。
半个月前唐双虎忽然向董事会提出了股东退出诉求,态度十分坚决,并且动作迅速,很快他拿着属于他的那份收益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九霄。
于是本应该由唐双虎带来的公司层面的阻力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了。
夏泽笙以为要遇到一场艰难的拉锯战,结果,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束东贤似笑非笑地含糊说了一句:“说不定有贵人相助。”
夏泽笙当场并没有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直到几天后,他才隐约琢磨出来东贤的意思,为了求证他给秦禹苍去了一个电话。
这次并不是秦禹苍接的电话。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说中国话,也许是华裔或者中国人。
“你找禹苍?”对方很熟稔一般问他,“可是他在洗澡,不是很方便哎。你要不要说下是什么事情,我回头让他给你打电话过来?”
这样的对话,很熟悉。
熟悉得在他的人生里发生过许多次。
他早就对如何处理这种突发状况轻车熟路。
夏泽笙态度平和地回答:“不用麻烦。打扰了。”
然后他很快地挂了电话。
后来秦禹苍果然没有回电,他也装作没有给秦禹苍打过这样的电话,一切都显得平静如常——秦禹苍飞欧洲已经快要一个月,他们的通话也仅限于那一次而已,这才是常态。
这一周,有消息传出来说唐双虎可能要进入骐骥集团任职,有人看到钟文彬亲自接唐双虎进入骐骥集团的大楼。
秦禹苍一边鼓励他想办法,一边又没有征求同意,直接解决了唐双虎的问题。
他似乎也没有任何立场去要一个解释——这未免过于不知道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