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感激,从夏泽笙的脸上看不到其他情绪。
但这不应该。
半个小时前,他还因为秦骥痛苦得死去活来。
秦禹苍忽然意识到,他自以为夏泽笙在他面前是坦率的,可是实际上夏泽笙一直戴着一张投他所好的面具……就好像他在别人面前总是设防一样,原来自己……和别人没什么区别。
他没有发现。
是因为夏泽笙演技太好?抑或者他刻意忽略?
秦禹苍如常地回答夏泽笙:“这没什么。我答应过你。”
“还是要谢谢你。”
说完这句话,夏泽笙从中岛的那一侧探身过来,轻轻吻了吻秦禹苍的下巴。
温柔的触感像是蜻蜓点水。
秦禹苍眼神暗了暗:“这是谢礼?”
“嗯。”夏泽笙说。
秦禹苍便勾着夏泽笙的衣领,凑到自己面前,又重重给了个深吻,直到夏泽笙气喘吁吁,眼神有些失焦。
“这样才够。”秦禹苍在他耳边说。
于是刚才所有的不愉快都消弭在这个吻中。
夏泽笙从云盘里下载了那份资料,仔细整理。
没人再提起那个故意的日期。
中午和下午都没有出门,夏泽笙做了午饭,秦禹苍下午煮了面条。
十分公平。
除此之外,两个人都扑在自己的工作上,直到晚上八点多。
大概是因为今天情绪波动太大,夏泽笙明显有些困顿,被秦禹苍觉察出来,让他早些休息。
他没有拒绝,便跟秦禹苍说了晚安,回到自己房间,没有开灯,在自己房间待了一会儿,便和衣倒下。
他好久没有在睡前想起过秦骥。
可是今晚不知道什么,秦骥像是钻入了每一脑细胞里,让他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心形原石早就被切成了两半。
然后被卖掉。
换回了九霄。
夏泽笙却还是像以前那样习惯性地抱住胸口,没有了石头,他于是抱住了自己,在床垫上蜷缩成一团。
无助之极。
夏泽笙做了一个梦。
梦见还在二沙岛的时候。
过往的年份,每年春节前后,秦骥都会在二沙岛别墅待上一个来月。他陪着秦禹苍出席年关前后的一些必要的公众活动,既应付夏家,也应付秦家。
除了最开始那一两次的轻慢,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多少有些相敬如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