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愣了几秒,忽然大笑。
那笑声刺耳地很,许柏夏将手机拿远,“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不是,你和贺随也太快了吧!”沈容音量低了点;“从领证到见家长,现在同住一屋,同睡一床,该不会今晚你们就要全垒打大和谐吧。”
越说越离谱了。
许柏夏捏了捏眉心,说,“你能不能别幸灾乐祸了,我现在真的很苦恼。”
沈容问:“贺随呢?”
许柏夏放下手里的黑色睡衣,对着镜子看了看,“他有事,去书房了。”
“都什么时候还去书房!”
许柏夏知道她又要开始跑火车了,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低头时看到暗黑色的水龙头,她计上心头,“如果我把床的一半弄湿,是不是就能以这为借口单独睡啊。反正贺家这么多房间,总不能让我睡湿床上吧。”
“我们阿至真聪明,但是——”沈容话音一转,“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许柏夏:“?”
“你们一起换房间。”
许柏夏就是开个玩笑,她还蠢到用这拙劣的方法,沈容今晚是约不到她了,临挂电话还祝她有个美好的夜晚。许柏夏呵呵冷笑,在浴室磨蹭了许久,才洗好了澡,贺随的衣服对她来说,大了很多,很不方便。
她先将袖口卷了两道,裤脚也卷起。
推门出来时,冷不丁地看到坐在灰色沙发上的贺随,吓得脸色都白了。
贺随侧靠着沙发,双腿自然交叠,膝上架着一个平板。平板亮着,他修长指尖握着一直白色的电容笔。他已经洗过澡了,半长的短发微微潮湿,身上的白衬衫西裤换成了黑色睡衣,乍看,和许柏夏的是同款。
许柏夏脑子里忽然冒出情侣睡衣四个字,本就被热气熏红的脸,更红了。
贺随闻声抬头,入眼的是纤细的脚踝。
许柏夏裤脚卷了至少三道,脚踝若隐若现的,骨节清晰,如玉的质感。
贺随视线极快地略过,“吓到你了。”
许柏夏拍了拍狂跳的心口,稳了稳心神,“有点,以为你还在书房。”
“本来是在书房处理事务,水姨敲门,说奶奶让我把事放放,多陪陪你。”贺随也很无奈,他去书房就是给许柏夏单独的空间,缓解她的紧张,结果坐了没几分钟,水姨就来敲门了,开口就是沈老夫人的话。
沈老夫人看得真紧啊。
许柏夏没说话,贺随在沙发,她就走向床,可能是沈容的话太过刺激,她看到眼前这张两米的大床,想法也不正经起来。轻晃了晃脑袋,许柏夏悄然去看贺随,他低头,电容笔在平板上来回划拉,没有注意她。
入睡前,房间只留了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