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建业面色越发难看,说道:“真金不怕烘炉火,尉迟大侠信不过我这世侄,那就尽管盘问你这‘人证’吧。不过杨牧并非犯人,可不能由你审问。”言下之意,即是许那个卫士和杨牧“对质”,只能由杨牧去盘问他。这话固然是在发尉迟炯的脾气,同时也是针对金逐流的。

金逐流心中暗笑:“这个老头儿火气倒是好大。”说道:“这也好。尉迟大侠,你解开这鹰爪孙的穴道,咱们且听他说些什么?”

尉迟炯解开那人穴道,喝道:“快说实话!”

这人却也相当倔强,闭着嘴哼也不哼。尉迟炯冷笑道:“你说不说?”轻轻在他背上一拍,这人登时面如土色,冷汗迸流。原来尉迟炯用上分筋错骨的手法,只是这么轻轻一拍,那人浑身的关节穴道,便似有无数利针插了进来似的。那人抵受不住,颤声叫道:“你要我说些什么?”。尉迟炯道:“石朝玑是不是曾经暗中来过这儿?”那人点了点头,“不错。”尉迟炯问:“他偷上泰山,图谋何事?会见过什么人?”

牟宗涛站在一旁,听尉迟炯盘问这人的口供,听到此处,饶是他如何故作镇定,脸上已是不由得微微变色,心头更是有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落,再也装不出那副悠然的神态了。

就在牟宗涛心中颤栗,众人也都在凝神静听,要听这名大内侍卫说出石朝玑偷上泰山是和什么人勾结的时候,忽听得一声惊心动魄的惨叫,那名大内侍卫突然倒地,七窍流血!

尉迟炯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施救,只见这人的脑门插着一枚小小的梅花针,早已气绝了。

尉迟炯大怒喝道:“是谁偷施暗算?”目光不知不觉的盯在杨牧身上。

杨牧故意大惊小怪地嚷道:“尉迟大侠,你的分筋错骨手法也未免太厉害了!怎不小心点儿,把这活口扼毙了!”

尉迟炯怒道:“什么,你是说我扼毙的么?你不见他的脑门插着一枚梅花针?”

杨牧这才慢慢走近,装作开始发现的神气,冷笑说道:“你总不至于怀疑是我吧,我可没有这样高明的暗器功夫。”

尉迟炯一想不错,杨牧的本领有限,这暗器若然是他所发,决计瞒不过自己的眼睛,于是不知不觉的又移到了牟宗涛身上。

但牟宗涛站立之处和他距离颇远,而且是在平台上正面向着会场的,场中多少高人,他若出手,焉能瞒过这么多人的眼睛?所以最合理的推断应该是:发暗器的人是混在尉迟炯背后这一堆人丛中的。但尉迟炯也注意过了,在他背后这一堆人中,并没有足以令他也难以防备的暗器高手。

这人是谁呢?尉迟炯不禁大为惊异了。

牟宗涛负手闲立,意态悠然。当尉迟炯的目光和他接触的时候,他这才缓缓说道:“尊夫人号称干手观音,若论暗器的功夫,在场的人恐怕没有谁比尊夫人更高明的了!”

祈圣因柳眉一竖,站了出来,怒道:“牟宗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