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拾起蒲扇遮太阳,目光再次落向远处。
想到家里那七个光棍汉,老头儿有些坐不住了,忽然问她:“你是因为家里孩子多才下乡的?咋没在城里找个对象呢?”
苏鸢收回目光和发散的思绪,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答道:“家里确实孩子多,日子过得不容易。”
“那对象呢?处没处对象?”
他急着知道答案,苏鸢见状,不由得多了个心眼儿,“我有对象,他是名军人。”
这个年代,军人最受尊重。出门在外小心为上,她胡乱编出一个挡箭牌,只图以后的日子能清净。
一听她有对象,还是准军婚,老头儿像泄了汽的皮球,失望不已。
“有对象还下乡,他不反对?”
“不反对,他心胸宽广,愿意舍小家为大家,境界高着呢。”
反正都是假的,苏鸢怎么高兴怎么说。
这下,老头儿彻底死心了。接下来没再那么热情,把她全须全尾交给姜家人后,便离开了。
姜家在村里算是中等家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四间大瓦房,腾出一间给苏鸢住,其它三间分别住着姜父姜母,姜松和他妹妹。
每间都挺宽敞的。
姜母名叫叶琴,长得与叶洁七分相似,但气质不同,一个短发英气,一个长发贤惠。
她看见苏鸢,满眼喜欢,“早听说你长得好,没想到真人比想象中还俊俏。”
因她和叶洁长得像,苏鸢倍感亲切,除了礼貌寒暄,还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分给每个人。
是肥皂,在这里属于稀罕货。
体谅她一路奔波很辛苦,叶琴把她安顿好后,没再打扰。
东北农村睡的是火炕,摸起来硬硬的。苏鸢把行李中的棉被拿出来,平铺在炕上当褥子,再铺一层草编凉席,然后坐上去感受。
软硬适中,刚刚好。
炕边还摆放着一个炕桌,是用来吃饭和学习的。
她见行李都整理得差不多了,便从挎包里掏出信纸和钢笔,给远在京市的李朝阳写信。
卖风扇的钱,属于傅墨白那份,她没带走,放在文燕那里。
想着以后可能不会再见,她希望李朝阳能帮忙把钱交给傅墨白。
等写完信再抬头,刚好叶琴端着几块西瓜敲门进来了。
对方瞧见炕上的信,打趣道:“怎么?在给对象写信呢?”
“?”
苏鸢愣怔几秒,想起在马车上的谎话,不禁嘀咕这姜松忒大嘴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