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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悦这次太自以为聪明了。”祭祆儿说了句,伸手逗一下婴孩吸奶的脸颊。

小婴孩松开嘴,嘤了一声。贺则云换边抱,孩子随即又找到自己的需求,满足地吸吮着。

“呵呵,贪吃的小鬼,真有趣!”祭祆儿唇角上翘,美眸圆瞠,挑着细细的眉梢。

“对了,嫂嫂,你怎么没戴哥哥给的龙形链呀?”祭祆儿突然问。

贺则云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什么事都知道喔!”她俏皮地眨眨眼,跳下床,纤指又戳一下婴孩鼓鼓的嫩颊。小家伙老大不爽地哇哇叫,她呵呵地笑着,翩然转身。“姑姑就不吵你喝奶喽!拜拜——嫂嫂,很高兴认识你,欢迎你成为祭家人。”挥挥手,倩影没入拱门纱帘里。

贺则云垂首,凝着儿子的小脸,美颜慊慊地低语:“有个顽皮的姑姑嗯——”

镂刻着龙纹的电梯由专人操纵直达饭店顶楼,门一敞滑开来,电梯人员摊开一只手,恭请他。

祭冠礼踏出电梯,往长廊底的总统套房走。声纹辨识后,他进门,直接到最大的一间卧房。房里全是古心古貌的中国式摆设,山水屏风后,一名高大健朗的老人,卷着大袖,正握笔在作画。老人站着挥毫的动作生龙活虎,气势磅礴,俨然是一派大家。

祭冠礼走到书案边,几盆绿竹植栽高高低低置放在凿空的花墙里。“曾祖父这么好兴致。”他开口。老人是他的曾祖父、祭氏的大家长、最高权力者,发须见白,额高饱满,面容强悍,至今仍掌管祭氏一族大大小小人事物,像个不服老的帝王。

老人蘸了下砚台上的浓墨,停下笔,喉咙发出浑厚有力的嗓音。“你怎么不问我是来做什么的?”一双炯亮的黑眸看向祭冠礼。

“您巡视东南亚矿区,顺道在此休憩,不是吗?”祭冠礼回道。这是他接到的消息。

“听饭店总管说你很少回来——”老人顿住语气,在宣纸上勾勒一、两笔,才道:“这是为什么?饭店里的人没好好侍候你?”

“我的妻子不会想跟我住在饭店里。”祭冠礼直接回答。他相信精明的曾祖父,已知道他在台湾的一切了。

“你什么时候有的妻室?我可不记得我有什么‘立名’的长曾孙媳。”老人平淡、不以为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