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姐,”他追上她。“警局里的人告诉我,‘神的便利屋’遭窃——”
她顿了一下,停住脚步,转身,抑着嗓音道:“他们怎会对非关系人透露?”
“不是第一次遭窃了。”祭冠礼还是没回答她的问题。
她盯住他的脸,绝美的容颜有层薄怒。这种隐私被侵扰的感觉,任谁都会不高兴。
“我的车昨夜被偷,”他说:“刚到过警局。”
“我没在警局里看到你。”她说完,才觉得自己这一句话有点莫名其妙。他的车被偷跟她的案件,应该无关吧!
“局长请我到二楼喝茶。”这次,他倒是回答她的话。
她皱一下眉。“相信你的车很快就能找回。”
“已经找回了。”他的语气既不得意也没啥特别。可——
这个男人——果然是特权人士!她眼神闪忽缥缈,拉起一道疏离的墙,冷淡地道:“恭喜……”语未了——
“不妙了!”他惊叹的声音传来。
她顺着他的视线焦点,往天桥下望。一台斜挡天桥口、阻碍通行的跑车,已经在被拖吊中。
“我的另一辆车也要被‘偷’了。”他眼光移回她脸上。
她凝视着他,突然说:“你的表——也被偷了。”
第二章
“损失多少?”
贺则云搞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要跟着她回来,并且帮她整理东西。
小偷不是什么雅贼,店里的书画、艺术品都没丢,却被弄得乱七八糟,也许窃贼谨守“书中自有黄金屋”这谚语,以为店家会把钞票夹藏在书页里,又或者某个靠墙的书架或木雕品都是一个保险箱机关,所以小偷把她的店翻遍,最后偷走了吧台抽屉里的零钱和一些食物——这些并不是什么大损失,若要说遗失什么贵重东西,大概就是这男人抵给她的那只表了。昨夜,他走后,她才发现吧台上那只表还在,而且它的价值买下她整间店绰绰有余;会有这样一只表的人,他的身分不需人多想,总是非富即贵,更可能是个“疯子”,所以把它当成“一块钱”付给她。她不会要这种东西,打算第二天送到警局,没想到,小偷灵通,早一步把表偷走。
“无法估算损失吗?”她没回答,祭冠礼又问一次,探手扶正架子上如骨牌斜倒的书籍,倾身捡起掉在地上的版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