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愉走了过去,捡起螺丝松脱的铃铛,问:「你有没有怎么样?」
邹风和放下手,看看掌心。「没见红,肿个包而已。」
「没见红?!」祭袄儿在吧台里出声。「那多不吉利,再砸一次吧!」
邹风和睁大眼,好一会儿,他伸出食指,朝祭祆儿点著。「是你对不对?祆袄——你刚刚说了什么,对不对?」他走没几步,猛地绊了一下,右手反射性往旁抓扶。「噢!」他又大叫,倏地收手,柜台上的一盆仙人掌就这么被他拨下,摔破在地上。
「喔……祆袄——」他看著已渗出血珠的手掌,唉声地说:「你这么不愿见我呀?」
罗愉走在他後面,看一下地上的仙人掌,搭著他的背,往内走。「坐一下,我去拿医药箱。」
邹风和坐上高脚椅。
「你干么一来就破坏我嫂嫂店里的摆设?」祭袄儿一点也不同情他。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耶——」邹风和抽几张面纸,捏握在被仙人掌扎伤的手心。
「你来干么呢?」她看看门外昏暗的夜色,道:「我们要打烊了。」
喔——这狠心的小女人,摆明一杯水也不给他。邹风和一脸哀怨地看著祭祆儿。「这里是我的故乡啊,偶尔要回来看看、扫扫墓,慎终追远嘛。这次,可轮到我当你的导游喔。」
「谁要跟你去慎终追远呀!」祭祆儿没人情地回了句。「你没事就赶快回英国,别来烦我。」
「祆儿,」罗愉提著医药箱,走出来。「倒杯茶给客人吧!」他说著,越来越有个老板模样。
祭祆儿撇撇唇,回身取下柜上的红茶杯,倒了香气四溢的苹果红茶给邹风和。
罗愉坐在另一张吧台椅,拉起邹风和的右手,正要拿开沾血的面纸。
「让他自己弄就好!」祭祆儿说道。
「对,我自己弄就好。」邹风和赶紧附和,怕她大小姐又说什么,让他又得皮肉痛。
罗愉笑了笑,起身走回吧台内,拿了一双粗麻手套,要去整理地上的仙人掌盆栽。
「啊,那个……我等一下收拾!」邹风和喊道:「罗大哥,你别动!」
祭祆儿满意地点点头,对邹风和使个眼色。
他又说:「还有那个掉下来的门後铃,我待会儿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