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始禧在她起居室的露台,喝早茶。
「你怎么在这里?」她一边走过去,一边冲口问:「罗愉呢?他跟你一起来的对不对?」
祭始禧喝了口茶,看向她。「你十五岁生日後,我们就很少同行。他是我的妹婿,不再是护卫。这三年来……」他深思般顿一下语气,再喝口茶,才说:「他四处旅行,到祭家各个矿场,做劳力苦工,偶尔回海岛看家人,你不知道吗?祆儿——」三年前,他要罗愉好好与祆儿在一起,不要因为他俩的夫妻关系从小注定,就认为经营感情不必要。任何人都需要谈恋爱的,难料他妹妹如此倔强,竟赶走罗愉,别扭一闹,就是三年!
「祆儿,哥哥不想说你浪费了三年时间——如果你觉得自己这三年有成长的话……」
「我不知道。」祭祆儿颤抖地摇头,一手抓著门栏,美颜心神不定。
祭始禧放下茶杯,朝她伸出手。「过来,袄儿。」
祭祆儿移近他身旁,前额往他肩头贴靠,嗓音沙哑地逸出。「哥哥,他有来,他昨晚有来……」
祭始禧抚抚她的发。
她低泣般地往下说:「我好奇怪,三年没见他,都没怎样。可这次……回海岛後,一切都变了……不过两个月没见到他,我就觉得好难过。我以前甚至十年没见到他,我还是能过日子,照样上学,做该做的事……现在却怎么也提不起劲,成天胡思乱想……难道昨夜真的只是梦吗?」
祭始禧眸光转沉,大掌安抚地摸著她的後脑勺。他最疼爱的妹妹呀——她的一颗心,不染纤尘地澄净,单单纯纯爱一个人,只爱一个人——从小到大,或者从前世开始,就只爱那个人。
「哥哥,我是不是病了……」祭袄儿喃喃低语,轻轻叹气。
祭始禧摇首。「你只是长大了——」他拍拍她的背,转折语气说:「袄儿,哥哥清晨是有遇见罗愉。」
她倏地抬头,闪烁的目光对著他,似乎这就是等待已久的人生信号——这将告诉地,下一步该往哪里去。
祭始禧淡笑,取过她握在手中的水晶药罐,打开盖子,看了看。「这不就是他留下的——昨夜不是梦,你们真的在一起嗯。」
他一说,她的脸红了起来,随即问道:「哥哥在哪儿遇见他?」
祭始禧盯著她渴盼的小脸,喝了口茶,才说:「我们在机场遇见。他要去台湾找罗悦。」
她愣住。祭始禧关紧水晶药罐的盖子,放回她手里。「袄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祭祆儿回神,垂眸看看药罐,然後摇摇头。因为有一个顽皮的小妻子,罗愉总是随身携带一些药罐,以供她玩耍受伤时立即使用,但她从不知那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