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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卜赛女郎举高双手,惊讶地瞪大眼,叽叽咕咕嚷著。邹风和欢呼了声,拍起手来。

祭祆儿怒站起身,拉掉窗边那块黑布幔。「晦气!」什么旅人?!不过是个缺钱的流浪者!她是「半神半妖」的祭祆儿,说什么发生什么,许个愿,就能让自己的恋情甜蜜!谁也不能说中她的事……

那一天,她觉得委屈极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抑住眼底打转的泪,没给流下。

几天後,吉卜赛女郎离开了,小包厢的黑布幔变成和煦的阳光色,窗台上还放了几盆祭祆儿最喜欢的立鹤花,是邹风和种的。邹风和提议换祭祆儿来说说「人运」,让那些洋人来听她开金口。她其实不懂面相,不会算命,只是看人说话,她喜欢的人,就说好话,惹她讨厌的,她就预言坏事,事事灵验。日子久了,信她的人越来越多,她竟也从中得取乐趣。

「接下来是长假,天天可以来这儿坐镇嗯?祆祆——」

祭祆儿定定神,看邹风和一眼。「我要回海岛。」她拉上窗帘,拍拍衣服下摆。她穿的晨衣装,襟袵交叠,没有任何扣子、拉链,靠一条腰带围住那女性曼妙的躯体。她以前就爱穿这类型的服饰,现在更是天天穿。

邹风和隐约知道她的任何行为,都有个原因——应该是为某人或为某个人生阶段吧!

「回海岛?!为什么呢?」邹风和不解地问。祭祆儿已经有好几年没回海岛了,大概从她十五岁那年开始,她说她得学习踏入成人的世界,长假一到,她除了来欧丽蔽娅店里,说说话给洋人听,晚上就和他去逛夜总会。她知道他有门路,可以带她去西班牙看点「特别的」,可他始终没答应,顶多让她看看欧丽薇娅变成「o」时的狂野表演,更多时候只看知名俱乐部标榜艺术的上空秀。「祆袄,你已经开始觉得无聊了嗯?非得去……」

「那种真人表演,只要花些钱,在路上随便找,就有人肯做给你看。」仿佛早知道他要讲什么,她先一步说出。

邹风和神色一闪,伸出右手食指,摆动著。「啧……祆祆,这可是犯法的喔,你什么时候学坏的——」

「少来!你跟我谈法,未免太矫情。」祭祆儿抓住他摆动的食指,用力一扳。

「疼、疼、疼呀……祆袄!」邹风和痛叫,讨饶似的弯著身体。「我的手指不是假的啦!」

祭祆儿哼地放开手,呵呵笑了起来。邹风和甩甩手指,抚著额,唇角静静地弯弧,眼神飘至她绝伦的笑颜。她日益成熟了,清纯中散发著若有似无的独特艳色,不知道她自己晓不晓得。

「我告诉你,」她扬起眉梢,奸得意。「祭家有喜事,今年我一定要回海岛!」

「哦?喜事?!」他兴致高昂。「我可以参与吗?祆祆——」

祭祆儿盯著他的脸,好一会儿,点点头。「好啊,你可以跟我一起回海岛。」她的语气,仿佛女皇给了臣子一个赏赐似。

邹风和随即蹲跪下来,一手斜过胸前,行个标准骑士礼。「我以骑士精神誓言,一定护送你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