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此不再回这儿了吗?她忘了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海岛,只记得好友陶子墨责备般的对她说。她也以为自己不会再回来,不会再打开那扇老虎窗。
“不打开窗,就呼吸不到你怀念的高原空气唷——”
休息室的门被人拉开,多闻回过神。
“多多!”站在门口的陶子墨大叫,跑向床边,抱住多闻的身子。“我刚刚去你家,看到你房里大包小包的行李,就想你一定回来了,可是一直找不到你,还当自己作了梦,结果那个男的……告诉我,你在这儿。”她笑得好开心。
“子墨……”多闻微颤着嗓音,抓着陶子墨的手,眼泪快要掉下来。
陶于墨放开她,看着她的脸。“喔!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陶子墨神情严肃起来。“这里是‘髻院’耶——你生病啦?!”
多闻摇摇头,“子墨,你为什么会去我家?”
陶子墨眨眨眼,歪歪头,多年来还是未脱少女时期的俏皮天性。“我去帮你喂鸟、浇水啊!”
多闻神情一恍。
陶子墨纤指玩着自己的长辫子,继续说:“你去德国念书之后,主宅是有派人定期到你家打扫啦,可那些人只顾里面,外面的花草鸟儿都没留意,你房间的老虎窗外,不是有一盆薯萝快枯萎吗,经我‘绿手指’一点,起死回生,绿意盎然,可茂盛的;还有临窗的桌上那个装米粒的小瓷罐,是用来喂鸟儿的吧,我有定期添新米呢……”
多闻终于明白,原来是陶子墨!原来是陶子墨在看顾她——这大概是从她六岁那年,陶子墨牵着她的手去白家学苑上学,就结下的缘吧!
多闻拥住陶于墨,抖着轻柔的嗓音低语:“子墨,谢谢你。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陶于墨一笑,回抱多闻。她知道多闻当年离开海岛,一半原因是为学习——多闻得成为一名建筑师,继承多家。另一半原因是伤心,至今她仍在猜那个让多闻伤心的人是谁。
“是那个男的吧……”陶子墨细声喃语。
多闻抬起头来看她。
“嘿——”陶子墨秀眉一挑。“我都忘了——你没生病,怎会住在这儿?”
多闻垂下脸庞,柔莠交曼在腹部。“我怀孕了。”
陶子墨大吃一惊。“什么?!”多闻要当母亲了!这怎么可能?!多闻太年轻,多闻才二十一岁!她自己的嫂嫂宇妥跟哥哥结婚十一年,现在都三十五了,也没见她想当娘。“多多……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多闻没吱声,唇角温柔地弯起。
陶子墨揉揉额髻,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深呼吸一记。“是那个男的,对不对,多多——”她转过身,凝视多闻那神态迷人的美颜。“我刚在你家遇到的男人——他是七年前你新交没多久就消失的朋友。”陶于墨记得祭前军的脸。“你现在跟他在一起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