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廉兮将她抱上窗台落坐,让她面朝外,指著她身旁的画图用具。“会用到的全在这儿——画吧——我要一面你为我画的旗。”嗓音低沉地说,他双手放在她肩上,轻轻吻一下她的发。
“画蓝白a号旗吗?”后飞云再问一次,微微侧过脸想看他。
皇廉兮却将她托回,让她面对著清晨的海景。“画你所看到——”
“廉兮……”后飞云微微颤抖起来。
“清晨的空气很冷。”皇廉兮说著,脱下自己的晨衣披在她身上。“你有一整天的时间,好好画我的旗……”
他那沉郁温柔的嗓音不断传来,她的眼泪突然啪啪地往画板落,在画布上晕开,她迅速用画笔沾颜料涂盖那泪花,用上各色颜料,涂著、画著,她拿笔的手渐渐像是自有意识般停不下来了。
皇廉兮站在她背后,望著旭日旋出云海,白浪翻卷朝霞,第一声鸥鸟鸣啼传递著柔情的伤感。他说:“飞云,想做就做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他没有在她身边。
那天晚上,皇廉兮将她画的旗,升至帆船桅杆的蓝白a号旗下方,和一群爱好潜水的男男女女,出海夜潜。后飞云从来没看过那些男男女女,码头的人们说那些人是皇廉兮的员工,来自岛外,最近是“年度员工旅游”期。
皇廉兮在世界各地的潜水天堂,经营潜水主题餐厅,他们提供美食、佳酿,讨论潜水,研究海底摄影,这些都是皇廉兮的最爱。皇廉兮是一个把兴趣、爱好,和工作结合在一起的人,他不但是梦想家,更是实践者。
后飞云觉得自己跟他差太多,她也许当不了梦想家,至少该成为实践者。她把自己的画具收了起来。一个星期后,她在皇廉兮出海夜潜的晚上,踩著月光,走到风车塔隔壁双层楼房的一楼开放空间。
这有上掀式大门的工作房,是tiger老师的船坊,与风车塔之间隔著住家一楼客厅,门被两根粗木柱撑成遮荫,内部格局很深广,有些地方灯光没点亮,空气里饱含天然的木头香味。
后飞云越是往里走,越是安静。tiger老师醉心手工打造帆船,能不用机器就不用,平时没太多嘈杂的声响,何况现在是夜晚。
“fire——”一个吼声突然传来。
后飞云吓了一跳。
“to beg whippg——”那有旋律的吼声继续著。“fire——”
后飞云看向一艘还未上漆的小艇。那船里有烟飘出,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嗅到木头以外的特殊味道。
“breathg never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