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丽姊,你恢复“自由身’了?”皇廉兮通过楼梯与花园的接口,将箱子放在废弃风浪板拼成的大桌上。桌面微震,《飞行的荷兰人》在桌中央那具帆船造型的手提音响里跳了一拍。
背对大桌的美艳女子旋身,眨眨鬈翘得仿佛可以挂上两条大旗鱼的浓密睫毛。“哎呀!是廉兮大少爷啊!”娇声娇气,惊讶万分似的。
虎大将猛然站起,回头盯着皇廉兮,神情闪过错愕,绕过桌子走来。“兄弟,”缓缓气息,手臂搭上皇廉兮的肩,背着美艳女子,往楼梯口移,他压低嗓子说:“你这个时候来,是什么意思?”
皇廉兮平声静气答道:“酒馆被撞坏了,整修需要一段日子。我这时候来接收风车塔,时机正好——”
“好个屁。”虎大将粗言低咒。
皇廉兮挑眉。“虎帅想反悔?”
“我虎大将哪是做事会反悔的人……”迟疑的语气不像那么回事。
皇廉兮插一句。“别忘了我们签下契约的——”
虎大将抢道:“不用签约,我也不会忘。”他虎大将是何许人物,不过就是输了一座风车塔嘛。好几年前,他把妻子赌输掉,不也甘心履行赌约,让妻子到某人船上做白工。“只是,廉兮啊……兄弟呀,我在想,你是不是可以等你格丽姊出海后,再来接收呢?”
“泰清的船已经起锚出海了,”皇廉兮说:“格丽姊这次没上船,我想她应该是自由身——”
“你们两个大男人搭肩、交头接耳,在商量什么坏勾当?”女人嗓音乍起,近在耳边。
虎大将吓了一跳,手臂离开皇廉兮肩头,投降般地高举,转身对着妻子格丽“嘿嘿”笑着。
格丽拨拨系着红缎带的波浪卷长发,眯眼瞅看着自己的男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美艳的脸容有抹冷笑,她动动手里的剪刀。
“剪头发、剪头发。”虎大将装傻,食指点点额头,揽着妻子的肩。“宝贝,我的头发好久没剪,乱得跟鸟窝似的……”边说边回首对皇廉兮挤眉弄眼,努努下巴,要皇廉兮把桌上那口箱子搬走。
皇廉兮和虎大将某些方面意气相投,他们都是精力充沛、富于想像,喜欢冒险的人,唯一的不同在于皇廉兮是个彻彻底底的实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