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去见他好了!”像是痛下决心般,她重重地垂下双眸,纤白的十指几乎要折断手中的画笔,“就如他所愿,我去见他……”
“这事江大哥可以帮你解决,你可以不出面。”江之中沉缓地说。
“不,没用的,江大哥!”她摇着头,转身凝望江之中高大的背影,“他若真是针对我,我不出面,是解决不了事的!而且,我不能让江大哥再蹬这浑水,你已经帮我太多了!”无法回巴黎原来的家,而江之中也重新张罗她的生活,让她不受寒挨饿,他对她仁至义尽,她实在不能再拖累他!
“皓宁,”江之中转回沙发前,若有所思地看她。“你若真想见他,江大哥不会阻止你……”语未了--
“我不想见他,但我不得不!”她冲口而出,眼泪跟着进出眼眶。
江之中低下头,半眯着眼脸,睥睨她许久,嘴上才浮现又气又无奈的笑:“你老爱自欺,”他坐下来,长腿不羁地抬放在桌上,像是对待小娃儿般,伸手抚她的头,“你忘不了那个浑蛋!”
她浑身一震,美丽的指尖掐入掌心,使劲地摇着头,激动不已地掉着泪,完全说不出话。
“别否认!”他收敛笑容,嗓音冷硬得出奇,“这两个月来!你没神没魂、愁容满面,我瞎了才看不出为什么!何况,你跟他仍有某种程度的牵系,不是吗?”视线扫过她的腹部,他缓缓阅上眼。
她呆愣着,泪滴洒在油彩上。化不开,再多的泪水,那鲜艳的油彩已化不开,仿佛心里某种浓烈的纠结般,怎么也解不开!
“要见他就去吧!”江之中突然又开口,“看来要彻底了断关系……算了,我想是了不断的!”他张眸又盯了一眼她的腹部,而后起身由落地窗走到庭院。
舒皓宁依旧坐着掉泪,柔荑不由自主地抚着圆巧的小腹。当初,狠不下心拒绝这个正在成长的生命,真是因为这是条命、这个脉动吗?抑或真正原因是这条命、这个脉动关联着邢少溥呢?
“东方双奇馆”举行拍卖会,许多收藏者受邀,艺术家争相莅临,大批仿名人附庸风雅的豪门暴发户也投入竞标叫价行列,凑足热闹。
舒皓宁与江之中才刚进场,陆征便出现在他们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