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挣扎,哀求似的哭叫,“我不再见他……放手……你放手……我不回邢氏,永远不回去!”她摔下床,跪在地板,发出沉重的声响,虚弱得近乎昏厥。
江之中低咒了一声,随即将她扶回床上:“会痛是不?”他语带深意地问,而后,叹了口气,沉沉地道,“说到去找他,就百感交集、痛苦难言?会痛代表还爱着,你无须否认,不想见他,那链子当个纪念、当个警惕不就成了,何必伤自己?他伤你,你还伤自己,你真那么不值吗?如果你真这么看待自己,那我江之中可真瞎了眼才救你!”他揉揉她的发鬓,态度转而温柔。
舒皓宁抬眼,望着他,久久不能言语。她感觉到他身上那种不可思议的兄长风范。他们还不算认识,但他说的话却深深震撼她的思维,仿佛他真的是她最可亲的家人。“……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她失声痛哭。
江之中笑了起来,淡淡喃言:“你比我干儿子还爱哭呵!”像个孩子似……啧!他摇摇头,抽了几张面纸给她拭泪,“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舒皓宁,我本来住巴黎,但……”她看看江之中,不由自主地吐露自己的身世背景与如何遇上邢少溥的种种。平静情绪后,她仿佛是个与家人走失又团圆的孩子般,急欲纡解充塞胸口的无助与委屈。
江之中听着她的诉说,眉头狠狠皱起,大掌紧紧握拳,冷着嗓音:“那家伙居然这么对你。”他站起身,狂躁地踱着步子。那个邢少溥可真会折磨人,连个无依的女孩他都不放过,竟要她“抵债”!原来,堂堂邢氏领导人真是个失心疯患者!
“该死的!”他忍不住咒骂,然后,回首盯住舒皓宁,“我带你回巴黎,从此远离那个疯子!”恰巧他的取景工作也告一段落,必须回法国开会交差。他想,她若是有内伤,就回法国检查吧,不须再回邢氏了!
舒皓宁一震,眸中有喜也有悲。喜的是真正要解脱了……至于悲……是不舍吗?不,不!她早该离得远远的,以免万劫不复,绝不会有不舍!不会的!
“我要走,我要离开这些山头!”她看着江之中,语气坚定而恳切,“带我走,江大哥!”
江之中望着她:“放心吧!世上还没有我江之中办不了的事!”他沉沉地道,同时给了她勇气与信心。
她破涕为笑,猛地直点头。未来,对她而言,该是全新、美好的吧……
雪地摩托车的隆隆声响,划破山林的宁静。由邢少溥带领的俱乐部员工,兵分多路,大规模进行搜山,这已是第七天了。
今天,他们越过邢氏山头边界,进入另一座山林,像群魔般呼啸驰骋,掀起一片白茫雪雾。前方的邢少溥打了手势,车队开始分散,每台车都加足马力,攻城略地似的驶进山野林木深处。陆征紧随邢少溥,以防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