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皓宁摇头,轻轻地搂住宿湍云,“您别这么说……”天下慈母心,宿湍云对儿子的愧疚,太教人心折。或许邢少溥伤的不仅是她舒皓宁,就连这位纤弱柔情的母亲也被他的冷心冷性给刺疼了心……
“你别怪他,好吗?”宿湍云也搂着她,双手柔柔地拍抚她的背脊,“少溥至少还流有卓尔的血液,他骨子里跟他父亲一样专情,你可别放弃他喔!”
舒皓宁又笑又哭地在她怀里直点头,无法再说一句拒绝或不愿的话语。
晚饭后,邢少溥被父亲邢卓尔唤进书房。父子俩各坐一方,沉默一小会,邢卓尔发出浑厚的嗓音--
“你的伤不是单纯的意外吧,少溥?”他端详着儿子,一句话就挑明要点。
邢卓尔毕竟是邢氏子弟,他清楚那个庞大家族的环境:恶性的竞争,输赢后的找碴、报复。只要不被抓着证据、握住把柄,要弄死一个人并非不可能!自己年少时也曾继承那个庞大家族体系,担任主导地位,但妻子的不适应与病弱,让他毅然决然选择放弃、遗忘那个家族,于是家族长辈将注意力转移到独子邢少溥身上,换言之,他的儿子是被内定的继承人选。而邢少溥与平辈间的竞争、考验,则是接任前的“特别训练”。这事是他与长辈间的秘密协议,他得妥协留下儿子。要不,只得看着妻子一天天流失生命力,就这样,他牺牲儿子,带着妻子远离邢氏。当初,他太年轻,做事无法两全,放下儿子的结果就是让那孩子得面对孤独与险恶,这是他身为一个父亲的最大遗憾!
“父亲有何建议吗?”邢少溥沉声开口,间接承认腿伤的“不单纯”。
邢卓尔回神,笑了笑:“你三五年才来看你母亲一次,总不能老带伤来吧!”他淡淡地说。深邃温和的眸光扫向儿子脸上。一次意外、两次意外……儿子要面对多少次意外,他心里有数,只要儿子还是邢氏总裁,只要堂手足里仍有人不服,意外就会接踵而至,除非--
“父亲做事总考虑母亲。”邢少溥眼光凛了凛,“您放心,我不会再教母亲担心。好歹邢氏总裁的权势仍在我手中,我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邢卓尔摇首,站起身,走向窗口:“这不是我要给你的建议。”他叹了口气,拉开落地窗,让夹带海水咸味的风吹进屋里。“我为了你母亲,将新生儿的你留在家族里,也许,我没什么资格说你,但是少溥,记得别伤害爱你的人,也别让自己再孤独!”
“父亲的意思,我明白。”邢少溥沉着声回答,“所有的事,我已做她准备,您别操心,早点休息吧!”
道了晚安,邢少溥起身离座,就往门口走。
“少溥,”快出门时,邢卓尔叫住他,“我爱你母亲,甚至能为她死。你呢?你能为……”
“我是您的儿子。”邢少溥转身,直截了当地抢白。然后,深沉地看了父亲一眼,便跨出门外。
闻言,邢卓尔无奈地淡笑,心中半忧半喜邢少溥与他最大的不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