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在不久后成空,然而他的体温仍冰冷,她双手捧着他的脸庞,轻柔地摩挲,妄想唤回他的体温,她能做的只有这些。没了他的带领,她在这座雪山林野,就像迷途的小动物,救不了他,连自己也只能等死!
“邢先生!”
正当她万念俱灰之际,远处传来了男人的呼喊。
她双眸一亮,重燃希望,站起身,循着声音来源,奋力地奔跑--“陆征!陆征!在这儿!”她扬着手臂大叫。
暗沉沉的天空突然飘降雪花,她跌倒了,迅速爬起,继续跑。只要是陆征,他就能得救,她边想边跑,直到一辆雪地重机车进入她的视野,她才停下,跪倒在地,露出带泪的笑容……
这场可怕的雪崩,并非自行发生!之前有人在山头埋了炸药,引发雪层大规模崩落,造成滑雪俱乐部外场全毁,惟独庆幸的是没人死亡。而邢少溥、舒皓宁也都安然。
“事件正由警方调查当中,”陆征的嗓音沉缓地传散在幽静的空气里,“受伤的会员全都妥善照顾,只有少数几个有所抱怨,但请邢先生不必烦心,一切陆征会处理。”
“那个捕兽器……”躺椅上的邢少溥开口,语气不甚明朗。那个锈蚀到得锯开他才得以挣脱的捕兽器……
陆征神色闪了闪,语带保留地道:“邢氏山林一带没有猎户,附近山头是禁猎区。”
邢少溥神色一凛,冷酷的俊颜浮现阴鸷。他心里有谱,邢氏山林闲人匆进,自从有舒皓宁误闯后,管理更显森严。而俱乐部会员,只管滑雪嬉戏、纵情享乐,全集中于“寒带圣地”里。谁能肆无忌惮进出山林雪地?谁又会“有心”地放置捕兽器?!
谁呢?
答案昭然若揭。
“邢少渊在哪里落脚?”视线落在受伤的右腿,他情绪不明,无事一般地闲问。
陆征一愣,谨慎地答:“我去查查。”他倒忽略邢少渊与邢先生的恩怨。
邢少溥点头,挥退陆征,兀白凝望窗外的雪景沉思。
那女人三番两次救他,真的没有所图?人性?他质疑。他质疑她想扰烦他的心绪、存心让他浮躁,让他在见到她时,所有理智全然失控。尤其是在医疗中心醒来,得知她输血给他的那一刻,胸口一阵窒塞……像是一把火闷烧他的神经……他搞不清白己要狂怒或狂喜,只知道他不能受制于她,于是他不顾医师的劝阻,回到别墅质问她目的何在--救他,是想操控什么,或妄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