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中无法忍受她这样残酷地惩罚他,发狂地大叫,将她压在沙滩上野蛮地吻住她的唇,吸吮她的气息,强迫似地要她呼吸。
他几乎咬破她的唇,但她也不哼痛。久久,江之中抬首,离开她的唇,喘著气俯看她。「真的不能原谅我吗?」沈痛的嗓音一出,数滴不知是泪还是汗的水珠,自他眼眶掉入她庄重的眸和朱唇。
莫名的热从眼底和舌尖灼烫她。她强烈一震,身体像是被什麽窜入,止不住哆嗉起来。
「采忧!」她有了反应,江之中惊叫,大掌颤抖地捧著她的双颊。「看著我,采忧!」
于采忧黑瞳缓缓转动,对上他那双泛著水光的鹰眸,空空虚虚的心一下涌入满满的酸涩,并且揪拧成结。眨眨眼睫,泪水得到释放般自眼角迸流,她嘤嘤哭出声。
江之中一句话也没再说,褪去彼此湿透的衣物,以强健炽热的身躯密实地包围她、温暖她冰冷的娇躯。
这一夜,在海滩,除了浪声,并没有多馀语言,江之中拥著她,任她哭累就睡、睡醒又哭,只想透过肌肤相连、体温相融感觉她的存在,直至月落日升……直至星隐天明……
第九章:
小飞机的螺旋桨引擎响盖过至亲好友的送行声,机头转向、机尾後摆,缓缓加速、拉高,像只鹰斜冲而上、破云而入,翱翔天际。
于采忧由机舱窗口俯瞰,邢家海岛愈来愈小、愈来愈往後抛,云层间间隔隔里,依稀看得到海岛上的移动物,那似乎是父亲柯茵在对她挥别。
「恩师交代了你什麽事?」江之中边熟稔地操纵著飞机,边问她。
于采忧侧首,美眸幽幽地凝视他。
云雾如被刮起的鱼鳞,由他外侧的窗口喷飞过。他专注地驾驶,双眸依旧锐利似苍鹰,直视前方,展开这趟南太平洋的漂泊旅程。
今天是他们下南太平洋的日子。自沙滩那一夜之後,他们仿佛变得心心相印、默契十足,绝口不提她寻短的事,就连之前在巴黎的不愉快、误会……种种事端,都像是被那夜的海浪给卷进不明深处,消逝无影。
他们快快乐乐地在邢家海岛度完了假期。然後,今天清晨,天方亮,江之中已将她的行李、摄影装备搬上飞机。在用完早餐後,便不由分说地带她上飞机,好像他俩就此天南地北相随!
而柯菌在她临上飞机那刻,给了她一句话。
「爸爸说,你我是可以相知相随的伴侣。」她开口回答他问的问题。话里首次称柯函为「爸爸」,因为她记得江之中之所以误会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