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舍皱眉,翻身下床。莫霏看见他穿着可笑的大红心内裤,那红心在他两腿间鼓胀得真像一颗心了。这男人的心长在下半身!色欲无穷!
莫霏头一扭,往房门走。
「霏霏!」汤舍抓起床尾凳上的睡袍,一面穿室内鞋,追问妻子。「你刚刚说些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他穿好睡袍,在起居间通口拉住妻子的手。
莫霏回眸,瞪着汤舍。「放开我,你没资格碰我,现在只有我有绝对的权利做决定。」
汤舍依旧没听懂妻子的意思,眉头越皱越紧。「什么叫做我没资格?」
「汤舍,你醒了?」一个亲昵叫唤介入他们夫妻之间。「需不需解酒茶?」
彷佛,他喝太醉,乱七八糟的梦不放过他,酒精让他的报应来得又急又快又无情。他这辈子没做过太缺德的事,和前女友分手分得一乾二净,对妻子百分之两百的忠诚,一场虚假艳梦──谈不上是春梦──居然使他前女友出现,和他妻子正面遇着。这是他最艰难的课题,尤其他感觉妻子柔细的手在他掌中一寸一寸地脱离……
※ ※ ※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别在妻子出差孤枕难眠的夜晚上酒吧,更千千万万别喝醉。」
家庭生活太过美好,他从来不知道,苹果花屿的婚姻法如此荒谬。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遗憾语气中实有幸灾乐祸。「你被抓个正着──」
「那个女的利用我!我是被设计的──」
「所以,」律师敲敲木质良好的桌面,接续被打断的发言。「你根本没把我的话听上心,才会被设计。想想苹果花屿这名称的原由,为什么叫苹果花屿?我们的先人预示、期勉我们避开诱惑的果──」
「毒蛇无所不在!」愤怒的抗辩。这已经不是果的问题了,是逃不过存心的恶意吞噬!
律师摊摊手。「你该庆幸你晚了些年岁出生,早些时候的苹果花屿旧法,像你今天这种事,你妻子可以当场要你吃下毒药谢罪。回去问问你奶奶,她们老一辈的女性是不是家里都放了氰化物──」